“没有。”宴任用腿磨蹭了他一下,“但那时候能抱着吗?”
“不行。”
宴任低头亲了祁棠一下,稍稍含笑地低声道,“所以我说结婚真好。”
祁棠看着屏幕,风景悠远地泅入眼帘,在眼底浅浅亮起,斑斓而清丽。
他抬起头,宴任就垂下目光看着他。
背后是坚韧有力的臂膀,还有紧实的胸膛,祁棠看到宴任颌角的弧度,偏上就是宴任的嘴唇。
如果是几年后的宴任早就亲下来了,哪里像现在还有点犹疑和不敢确定。
祁棠眨着眼睛,表情仍旧很淡,情绪也不甚鲜明。眼睫投下的影子在他的眼底轻轻扫过,像是水迹或者涟漪。
他稍稍起身了一点,和缓地吻上了宴任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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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祁棠茫然地看向祁玫。
“干嘛不理我?”
祁棠定定看了祁玫片刻,突然抬眼看了看周围。
是祁宅。
家里昂贵的摆件全部不在了,只有摆台空空地放着,上面还有底座留下的年深日久的痕迹。
“——妈呢?”
祁玫恹恹地端起杯子,“还没回来,还在警察局吧。”
第十五次重生——
祁棠一下子低头点开了手机上的时间,2013.04.17。
——祁氏出事有一段时间了,为了填补资金漏洞他们已经尽可能把一切都变现。
祁棠猛地起身,脸色忽然白了白,亏空的呕吐欲促使他撑住桌面——“哥!你干嘛?”
“……我去公司。”
“妈叫我今天看住你!你怎么不用睡觉的啊?”
祁棠忍着突然出现的偏头痛和恶心,瞥过视线看了祁玫一眼,“你宴哥呢?”
祁玫着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万分寂静,甚至莫名地出现了一些空白区间。
“……我宴哥?”祁玫迷茫地喃喃了一下,然后倍感震惊地问道,“你是在说宴氏的宴任吗?”
祁棠反应了一下,才有点错乱地记起他现在根本没结婚。
甚至不要说结婚了,恋爱也不是,现在和宴任不过就是朋友的关系而已。
祁棠摆了一下手,拿起红茶喝了两口,走到窗边去打电话。
他对眼前的情况都心里有底,唯一没底的就是现在的宴任。
那时候他对宴任的关心屈指可数,以至于在婚前他就只剩一些较为深刻的记忆片段而已。
宴任没接。
祁棠锲而不舍地打了几次,直接拨给了陈志强。
他没存陈志强的电话,甚至现在也没接触过他,但不妨碍洪田方和陈志强的电话他都非常熟悉。
陈志强接了起来,“您好?”
祁棠皱了皱眉,电话的那一头声音嘈杂,但好像又被陈志强捂着所以听不太清楚,“你好,我是祁氏的祁棠,现在有事找宴任,你能帮我联系上他吗?”
对面安静了一瞬,才有点卡顿地说道,“那个,祁少,现在不太方便——”
“宴任在哪?在星大?”
“……祁少,您找宴少……”
“陈秘书,您如果不方便告诉我我直接去星大找宴任也没关系的。”
陈志强憋了一会才说,“您别来星大——宴少在现在在医院,星大这边有人在闹事——”
祁棠敏锐地反问道,“是祁氏的事情?”
“……是。”
“宴任现在在哪?怎么回事?”
陈志强被祁棠紧张得有点烦躁的语气稍稍震慑了一下,这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祁少完全不同,他有一种相当冷静但相当急迫的感觉,与现在的年龄不太相符,甚至隐隐让人胆寒。
“在首都医院,应该没有特别严重——”
祁玫躲闪不及,和转过身的祁棠正好面对面。
她趴在窗边使劲偷听的样子藏匿得不够及时,只来得及露出无辜的笑容。
“那个,哥——”
“我去一趟医院,你在家好好呆着。”
“可是——”
祁棠拿起桌边的吐司咬了两口,“放心,我没事。”
祁玫都没心思继续愁家里的事了,“哥,你和宴任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
“还好。”祁棠走到门边穿鞋,管家赶紧为他开门。
“你要去星大吗?”
“我路过去看一下。”
星大的情况已经被警察控制下来了,因为稍微放慢了速度所以祁棠隐约还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陈志强。
难怪刚才那么嘈杂。
在宴任出事之前祁棠对首都医院没有太多感觉,他本来就不喜欢去医院。但现在听到“首都医院”,就微微有种心惊的感受。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宴任的事他结婚前基本不关注,更不要说这种肯定会被宴任隐瞒的事,以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