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终于如他所愿,但是再也无法修正。
他知道他错了,其实咬下去之后宴任就后悔了。知道祁棠答应的时候他在后悔中感到了震惊和兴奋——他看着祁棠戴上戒指,听到他说“我愿意”,他知道没有回头路,却还是卑鄙地觉得得偿所愿。
宁可被祁棠掩人耳目地恨着,他也不能接受失去祁棠的结局。
哪怕这件事错得离谱。
祁棠从床边起身,宴任在床上看他。
早晨的日光澄澈明亮,把祁棠的身体衬得好像玉一样微微晕光。痕迹是鲜明的、重复的,从肩、到腰、到胯、到腿。
祁棠的轮廓非常让人移不开视线,那既不是曲线,也并不瘦窄,从肩收束到腰的线条极其悦目,胯侧不宽,顺下相当修长的双腿。
祁棠稍稍仰头,脖颈的弧度琢入些许疏离的意味,从侧过的半张脸,宴任看到的是和睡眠状态完全不一样的矜冷神色。
换好衣服,祁棠没有看向宴任,只是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重启
夏日的蚕丝被柔和温凉,抚摸时的手感近乎虚幻。祁棠坐在床上,困倦如同化冰,他的目光在卧室游移一圈,顿在了床脚的行李箱上。
这是他在祁宅的房间,屋角的行李箱还没打开。
泛着酸意的疲惫仿佛把骨节变得尤其拖沓,祁棠握了握手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正处于注射抑制剂的易感期。
“妈!”祁玫在门外喊。
隐约能听到欧阳颜说了什么,祁玫就压低声音回答说,“我知道啦。”再从旁边顺着楼梯下去。
手机在床头充电,祁棠拿来看了看时间,2012.08.23。
这个时间上,他刚从麦斯坦大学回来,在研二转入星大,并不抵触地接受了祁云昌要他学着接触一些的想法。
——这下真的重生到了甚至连宴任都不认识的时候,那下一次会怎么样?直接到国外读大学?
祁棠下了床,出门站在走廊里向下望。
这种感觉既不习惯也很新奇,清早的光亮毫不刺眼,窗棂内剔透的金辉像是温水,宅邸内佣人的动作轻小,都在下方洒扫忙碌。
欧阳颜在门内门外进进出出,祁玫靠在门边,穿着拖鞋的脚一晃一晃,非常悠闲。
“醒了就赶紧去吃早餐,我跟你爸忙着呢,没空伺候你。”欧阳颜挥手赶她,随意地抬了抬眼,看到祁棠站在栏杆边向下看,“怎么起这么早?小玫吵醒你了?”
祁玫捂着嘴一脸不好意思,“我还不习惯哥突然回来——”
“没有。”祁棠平静道,“我自己醒的,在忙什么?”
“晚上几个星市龙头要聚聚,你爸还请了几个外地的合作方,布置好几天了,本来想你顺便一起接风洗尘了,不舒服就先休息吧。”欧阳颜说完又转头和门外的人交代几句,“好一点没有?”
“嗯。”
洗漱完祁棠从卧室里出来,祁玫等在门口,美曰其名要陪他吃饭——“哥,你知道宴任吗?”
祁棠下楼梯的脚步一滞,但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走,“为什么突然提他?”
“你知道呀?”祁玫跟在他身边,兴致勃勃复述道,“妈那天和我说宴氏的宴任真是一表人材,也就他那种才配和我们小棠结婚,就是不知道你哥现在怎么想,让我回头来刺探你一下。”
祁棠微带笑意的目光碰过祁玫的长发,她的发质很好,像是亚麻色的柔絮,暖光织入其中,笼成淡金的光雾。
“你这是刺探吗?”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嘛。”祁玫笑眯眯地在餐桌边坐下。
“是吗?”
“是啊。”
祁棠颔首,慢慢喝了一口馥郁的红茶,“你会开车了吗?”
祁玫的笑意微微一僵,下一秒更灿烂的笑容绽放一样开在了祁棠面前,“妈说宴任今晚会来我们的晚宴,晚上看看去吧?”
祁棠眯了眯眼睛,“这学期结束就去考驾照。”
“知道了。”祁玫插着水果哼道,“那你晚上去不去?”
“不一定。”祁棠道,浅色的皮肤在光影下甚至有些荧荧明亮的感觉,“看晚上的身体状态。”
吃完早餐祁玫就跟欧阳颜监工去了,祁棠回了卧室,习惯性地翻了翻娱乐新闻。
他归国的消息没有在舆论圈内引起任何波浪,虽然在结婚之后祁棠常年是热门人物,但现在的他还不能引起多少关注。
被窝的温度在空调里陷入微凉,祁棠躺在床边,搜了搜“宴任”的相关信息。
宴任此时也没有多少曝光点,除了宴氏独子的身份,在星大上学时的专业信息,他在网上可以说是不留痕迹的。
同样,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错误的婚姻还没开始,他们连第一次见面都还没经历。
今天的晚宴对祁棠而言没有产生多少影响,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