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墨最快,他说:“废话啊,你都来了,我们当然已经知道你什么想法了。”
安恬的思路被打断了,停顿几秒钟继续说:“何爸爸和何妈妈做错事,给你们造成损失,我想补偿如墨。我现在卡里有很多钱,但是短时间内无法全转给如墨,只能转一部分,如果我名下的财产发生大的变化,何家人恐怕会找我们的麻烦。”
许父许母依旧没说话。许如墨早就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也没感觉意外。许书墨虽然看出安恬对他们没有恶意,但没想到她说想把所有钱都给许如墨。
他眼睛发亮地说:“你有多少钱?够不够买通我姐,让她不要逼我上学的?”
安恬看着他,露出和善的微笑:“足够买通你姐,让她给你建一所学校。”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点的孩子,还没成年呢,居然不想上学?
想都别想!
当然,建学校是夸张的说法,别说她分不到何家的财产,就算能分到,那也是以股票和不动产为主的,现金没有很多,完全不够她建学校的,建托班都不一定够。
不过用来威胁许书墨,已经足够了。
许书墨听到新来的姐姐也想让他上学,顿时哭丧着脸:“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一定要我上学啊?”
安恬突然问:“你小学在村里上的吧?现在逢年过节还去看你的老师吗?”
许书墨不明所以,如实回答:“当然,我经常去看他的。”
“那他没骂过你?”安恬纳闷。教师育人子弟,遇到这种打死也不想上学的人,应该会恨铁不成钢吧?
许书墨:“……”别提了,他已经记不清被骂过多少次了。可是他就是不明白了,他只是不想读书而已,怎么会和思想落后、不爱祖国联系起来呢?他就算读了书,就他这个天赋,他能为建设祖国做出什么贡献吗?他还是想回来种地啊!
“我姐读书读的多,”想到这里,他不服气地反驳,“但是有什么用?何家人都不用出面说什么,拿点钱出来就可以颠倒黑白,他们想让媒体说什么,媒体就会说什么;你们读书多,你们来告诉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片刻之后,许母擦了一把眼睛哽咽道:“我们不该去和他们理论的,我哪里知道,有人会根本没有良心呢……”
路行微连忙递上纸巾:“许妈妈,你这话就不对了,做错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们,做错事的是何家人;你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安恬点头:“是啊,有些人做错事了都毫无自觉,许妈妈你千万不要自责,否则他们说不定会更加猖狂。”
许书墨向她送来诧异的目光:“咦,何姐姐,你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那啥……好像跟个白眼狼似的啊?——嗷!”他刚说出口,就被许父许母还有许如墨联手镇压了。路行微慢了一步,在旁边搓搓手,似乎在遗憾没有在第一时间过去捶他几下。
安恬:“……”她知道啊,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搞垮何家是她的任务,她为了积分,也只能当一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即使做着白眼狼的事情,她也要给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合乎道德规范的外皮:“我没有背叛任何人,我只是选择了正义的一方。”她面无表情地念着羞耻的台词,心里已经快把系统砸烂了。
系统:【?】这和它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
许如墨再次揪住许书墨的耳朵,揪得他嗷嗷叫。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你懂个P!”她严厉地说道。
“不许说脏话!”许书墨比她更严肃地说。
许父许母欣慰地看着他们,对安恬说:“你看他们的感情多好,希望以后你和他们的感情也能这么好。”
安恬:“……”
*
晚上九点多,安恬接到了何安远的电话。她这一天跑来跑去,忘了告诉何家然她出来了,根本没去想合适的借口,一见来电显示上是何安远的名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快快快,”她对路行微说,“老路快帮我想个合适的借口。”
路行微一把将手机拿过去接通:“喂?喂!我是老路啊,就你认识的那个老路啊!恬恬说我家的茶好喝,我就接她来喝茶。对,就在我家,有本事你进来啊你要是翻墙的时候死了我可概不负责……行行行我知道了,谁敢欺负你妹妹啊你妹妹战斗力比你高多了……你滚蛋,你还是去买点好茶吧你妹妹茶量太大我快要养不起了。好的再见。”
他挂了电话扭头看安恬,做了个“OK”的手势:“搞定。”
安恬:“……”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许书墨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路行微:“这回你麻烦可大了!”
路行微送给他一个“你没成年我不跟你计较”的眼神儿。
许如墨仍然试图说服许书墨去上学,许书墨坚持抗议。虽然在许家,他的话完全没有什么权威性,但他依旧执着地为自己争取权益。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