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可谓字字诛心,程世容只觉每个字都像利剑一样刺到他心上,她还嫌不够,再拔出,血流如注以后,再刺一次进去。
“我就是讨厌你的狗屁爱情,我就是不喜欢你。”她这样说。
程世容声音都带着颤抖:“阮瑶瑶……”
他很少这样,叫她的全名,可见是怒极了。“收回去……”有些嘶哑Yin沉:“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林百万瞪着他,义正辞严:“我不。”
妹妹总是把倔强用在一些不正确的地方。
程世容脸上莫名浮现一丝诡谲,痛到极致就会麻木,他心里升起丝丝缕缕的自暴自弃的情绪。
他冷笑一声,带着些微的嘲弄。
“瑶瑶,你总是这样不听话。”
下一秒林百万瞳孔一缩--
眼前是程世容近在咫尺的脸,双唇相贴,没有一丝温柔,只有不容抗拒的强硬。
他是程家独子,生来即代表一手遮天和掠夺。纵使他现在只是个十八少年。
林百万推他,用尽全力,对方不为所动,男女间天生的力量差距在这种时候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这个吻几乎不含任何温情。
程世容心里止不住的绝望地想,明明这是他和瑶瑶的初吻。
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地爱一个女孩儿,他可以为她放低身段,可以慢慢等待她的回应,可以容忍她的冷漠疏离。但当这一切牺牲都变得毫无意义时,他既无法放弃,又忽然失去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花房的门却在这时被猛的撞开--
程世容眼前恍惚了一瞬,手上松了力道,立刻被对方挣脱。他好像看到他的瑶瑶掉眼泪了,但身后又来了人。他来不及去看身后是谁,只想抬手给她擦眼泪。
但这一刻一道怒斥响彻在整个花房,伴随着的还有独属于男人地、重重的脚步声--
“你们在干什么?!!”
林百万坐在沙发上,身旁是一直在掉眼泪的阮蓉。有年纪大些的女佣人一边儿安慰着夫人,一边看着家里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姐止不住地叹气。
这一幕何其熟悉。
林百万有些失神,却被阮蓉和佣人误以为是受了大刺激,失魂落魄了。阮蓉攥着手里的纸巾,嚎哭着抱住女儿,说完了自己命苦,又说女儿命苦。
在她眼里,就是继子一次又一次地欺负女儿,现在还变本加厉,较之上次被逮到更加严重。
虽然事实本就如此。
林百万呢?她用程世容的好感度积分奖励,兑换了一个类似实时监控器的东西,能看到程宏书房里发生的一切。
程宏看样子已经气到失智,面前书桌上一切都被移动的物件儿都被他用来砸到平日里最疼爱的独子身上。
坚硬物体砸在rou体上的声音真实地传到林百万的视野中,她眼看着程世容一下也不躲,就连跪在那儿,也是一副绷直了身子,倨傲无畏的样子。
程家的继承人,程宏一辈子的骄傲和指望,已经被她影响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林百万心想,要是可以的话,或许程宏宁愿要那个就算把继妹欺辱到抑郁自杀,但其他处处都长成他期望样子、会顾全大局的儿子,也不愿意要现在这个眼里只有继妹,为了个和他不配的女孩儿,年纪轻轻就学会忤逆不孝的儿子。
纵观整个程家,最得意的可能只有她了。
好像他们这种豪门,最忌讳的就是男人迷上一个和自己不相称的女人,还有其他不体面的一切。
偏偏这两样,程世容还都占全了。
听听--
“……你糊涂!你才十八岁啊,你还这么年轻,你就要把自己搭进去,她还是你妹妹,你让别人怎么看?!……”
想当年阮瑶瑶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呢。
程世容呢,他不听父亲的苦口婆心,他已然魔怔了。被程宏又砸又骂,他嘴里来来去去只有那两句话:“瑶瑶她不是我妹妹,她没有入程家户口。”“我就是喜欢她,我就要她,我只要她。”
程宏一大把年纪,被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儿子气到脸色铁青,指着程世容的手都直颤。
疯了,真是疯了!
一个半大小子,他懂什么?什么情啊爱啊,他懂个屁!他怎么这样固执,好像中了什么蛊似的!程宏脑子都要想破了,也想不明白,家里这两个孩子,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他原本惯性思维地想,是继女儿勾引了自己的儿子。他说,把妹妹送出去,了结了这段孽,可是你听听,你听听这个逆子怎么说--
“不关瑶瑶的事儿。她要是真稀罕勾引我,我又怎么会硬拽她去花房?爸您在电话里不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吗?阮瑶瑶她不稀罕您儿子,您当成宝贝的继承人,在她眼里狗屁不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仍是平静,带着让长辈怒火攻心的不知悔改。
“啪--”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程世容脸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