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高兴。
很久以前,我看见哥哥留着他的画像的时候,听见哥哥在追他的时候,心里就好像有小虫作祟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那张画像撕了,更不知道为什么又在最后捡了回来。
明明想要推开他的。
我要做个正常的人。
我不能喜欢男人。
可他和哥哥一起来我家的时候,我居然会坐在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却始终把他留在视线范围之内,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明明那么渴望见到他,说是朝思暮想也不为过。
可当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又觉得心怀怨恨了起来。
怨恨他来得太晚,怨恨他即便来了,也不是为了我。
我曾仔细观察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他的头发、眼睛,他笑起来时的虎牙、酒窝,他的脚踝、膝盖、脚趾。
流连、噬咬、囚/禁。
亲吻他每一根圆润的脚趾,握住纤细的脚踝,吻他的小腿,膝盖。
吻他的小腹,胸口,脆弱的脖颈
四处游移。
他会颤抖,脚趾会蜷起,但我不会发出任何一丝声音,更不会告诉哥哥。
他将到达顶峰。
我也一样。
不由自主、身不由己,脑海里不可避免的一遍遍沉沦下去,无法阻止。
当他们不在我视线之内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他和哥哥在一起会做些什么。
我不适合爱,不管是被爱还是爱人。
爱欲里其实有死欲。
会唤醒我所有强烈的占有欲、控制欲、疑心病,也会勾引出我的狭隘、自私、敏感。
霸占、独有、摧毁、破坏。
不择手段,玉石俱焚。
这里面的每一种情绪都足以令我和他痛苦,而且越来越严重,越严重越不会放手。
即便我曾试图将汹涌爱意包裹于海面之下,仍无法抑制一层层浪的冲击。
一旦混杂上致命的占有欲,即便自以为纯粹炽烈、一片赤诚的爱,也能将人烧得灰飞烟灭。
我一直在压抑着。
因为……
他满心满眼都在我哥哥身上。
他总是宠溺的,温柔的,即便哥哥有时候会冷淡他,他也无所谓。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却又不像在一起。
我看得出来,他一开始没有怎么认真,就像一个成熟的大人参加了一个儿童游戏似的,有些置身事外,可后来,他认真了。
他对哥哥动心了。
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即便长相一模一样,他却也能敏锐地分辨出来,我是我,哥哥是哥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分辨的,他从来没有认错过我们。
我只是封云恒的弟弟,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知道我抓不住他,我也没什么能给他的,更没什么能吸引他的。
然而,我依旧抓住每一个机会,竭尽所能破坏他们独处的每一分钟,挑拨他们的关系,用尽恶毒的言语侮辱他,激怒他,挑衅他,恐吓他。
可他每次都皱着眉,像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看着我,这更叫我恼怒。
别把我当孩子,我想,你大不了我几岁。
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我不如我哥。
哥哥是白昼,携着一身光,优雅、高贵,有能力,年纪轻轻就能将其他竞争对手玩弄于股掌。
他身上肩负着封氏的未来,天生就是为了封氏而存在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和封氏的未来密切相关。
哥哥曾说,要想有更多自己的时间,就得给生活做减法,人就得取舍一些习惯跟社交。
当燕回秋的存在变成了他的习惯之后,哥哥似乎觉得,这种习惯到了需要取舍的时候。
作为封家的人,他可笑的不能有软肋。
可他犹豫了。
他在考虑封氏要不要真的吞掉光刻胶。
他好像是对燕回秋动心了,所以才会犹豫。
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
他的人生,前二十多年一直在做加法,过得既充实而疲惫,但Jing力有限,慢慢就成了流于表面,不够细节,不能赢得信任。
即便是感情,带上了目的以后,也变得肮脏了起来。
如果哥哥是因为光刻胶才接近的燕回秋,那么……燕回秋知道以后,他们一定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从来没和哥哥抢过什么,这是第一次。
我说出了实情,故意叫他听见了。
他果然很生气。
越是冷静,越是生气。
我了解他。
他们没可能了。
然而车祸,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但是,却也是个机会。
我曾被父亲半是逼迫,半是引诱的,接下他手里那些丑恶的、令人厌恶的产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