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南北杂货铺,还有家‘口水坊’酒馆儿,每隔三五日都有伙计来收货,只他两家压价的厉害,收的货多,你别别坑了。”李屠户好心提醒。
林良侯笑:“成。”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有三三两两几个村哥儿小子来买肉,几两车架也赶进村集,瞧着锦帘木盖是城里的讲究样式。
驾车的伙计运盛伶俐而眼尖,拉着马车就朝肉摊走来:“林五爷!您今儿倒是悠闲,我们掌柜还念叨您许久不来我们店卖皮货了。”
“农忙,家里有事没进山,运盛儿老弟你这身衣裳倒好啊,多时不见,鸟枪换大炮了?”林良侯与运盛打趣儿。
运盛面上得意,嘴里谦虚:“都是托了我们掌柜的抬爱,大小不济升了个官儿,以后外出采买进货的事儿都我统管,管几个人儿。”
“你能耐在那儿,邓老板不提拔你还能提把谁?今日倒叫我沾了你的喜气,来,这对儿鸡权当做小小贺礼。”林良侯大方的从鸡笼里抓出两只大公鸡。
“呀,如何使得?怪不好意思的。”运盛儿喜笑颜开,喜欢林良侯的上道和奉承,他自然也得投桃报李,训斥跟在后头的小伙计。
“你个没眼色的小崽子,还不见过林五爷?”
“五爷安。”
林良侯见小伙计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清俊的模子,极瘦弱,怯生生的。心有不忍:“小兄弟客气。”
运盛瞧林良侯的货:“怎么爷您不打猎了?您的本事放着不用可惜了。”
“我本就是个农家汉子,何况猎物不常有,这不,养了些鸡兔换些银钱。”
寒暄几句,运盛瞧林良侯的兔子养的皮毛水滑儿:“我们南北铺面不收兔肉,只收皮货,我看你这些肉兔的皮毛都和旁的不一样,有些野兔的毛色。”
“老弟果然眼力卓绝,我上山打的野兔,抱窝培育出来,你瞧瞧这花色,白的,花的,黑的,土黄的都有。”林良侯也是纳闷儿,竟然能生出这么多毛色。
“啧啧,五爷,您知道吗?要是只卖皮子不如卖兔子值钱啊,然而卖肉却失了卖皮子的一份儿钱儿。”运盛儿眨眨眼,挨着林良侯近前儿悄悄道。
林良侯虽然老实却也不是个傻的:“我哪里知晓这里的门路,怎么着?你有法子赚两份儿的钱?”
运盛“嘿嘿”歪嘴笑:“那要看看五爷信不信我了,我让您赚两份儿钱,抽二成给我,做个长期买卖,如果卖的好,一成也行,你看咋样?”
“怎么定价?”林良侯倒痛快,他知道这些大商贾的得力伙计们手头路子多,能省自己不少力气。
“肉就按照村集市价走一斤三十个铜板,一只按照八斤算,皮子按照南北杂货铺的价儿来走一条一百二十文,点点一共多少,咱们用瓷片对账,让我把这些兔子带走,给你留几两银子订金,全卖了就来给你结账。”运盛儿窥探林良侯的神情。
“好,咱俩定个契,这么办吧。”林良侯瞧运盛儿的样子,沉思片刻答应了。
运盛没想到林良侯这么痛快,当即眉开眼笑:“五爷痛快!”
日头正烈,林良侯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接了运盛儿给的五两银子,二人掰开一块碎瓷片,一人留一边儿。
兔子有了着落,把鸡卖给了口水坊酒楼,一只一百五十文,共七十只,得了十两五百钱。
怀里的十五两碎银子并五百钱,林良侯露出傻笑。
养殖业还是很发达的,兔子共八十只,皮毛是九两六百钱,肉是十九两二百钱,共收银二十八两八百钱,运盛儿抽成两成几两银子……不错,养鸡养兔子还是蛮赚钱的。
只要找好了上家,不愁卖不出去,还比打猎稳当安全,只是养鸡养兔子味儿太大,起早贪黑的着实辛苦。
“瞧五栓子哥你瘦了好大一圈儿,嘿嘿,有了夫郎,养家盖房真是不易啊,嘿嘿,倒不如我们这些打光棍儿的。”卖草筐草鞋的半大小子林果挨着自己爷爷笑着调侃林良侯。
林良侯窘,瞪了一眼,笑骂:“你个毛头小子你懂个屁?卖你的货去!”
李屠户也嘲笑:“大小伙子害臊?话说你啥时候办喜事啊?我听你弟弟说,新房都盖好了。”
林良侯顿一下:“我回去和夫郎商量商量,定然是要请李哥的。”
收拾好东西,把鸡笼兔笼搬上板车。
就着村集买了二斤烧猪头肉,打了一葫芦酒,寻思去林巍那儿喝两盅,突然见那些挑烧肉的小哥儿村夫们叽叽咕咕的说着事儿。
“你们听说了吗?商员外家的董小君被商嫡君打后上吊自杀了,结果救回来却查出了身孕,现在闹的要死要活呢!”
“谁不知啊?商家主姆太心狠,那小君也太不懂事,有了身孕还不借着台阶下,非得和当家主姆作对!”
林巍的阿姆也在里头说三道四的,冷不丁瞧见了林良侯当即闭了嘴,凑过来:“五栓子啊,商员外家这几天闹腾的厉害,我听说那董芳小君差点没被卖了,还好怀了身孕,商员外护着,嗯……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