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辞泣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事实上在他看见仇斯像头被惹怒的豺狼一样站起来时,他就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仇斯已经关掉了手机,偏头抿着唇看向他。
两颗避孕药的重量轻到一阵急风就能吹走,坠到楼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辞泣眼底却升起些不易察觉的忐忑和不安,打量着仇斯身边散落的物品,最终确认了这人扔出窗外的东西是避孕药。
辞泣看着仇斯站起身朝自己这边走来,从这人始终没有松开的眉心,就能看出来仇斯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内心翻涌的暴戾脾气了。
所以他没有躲,任由仇斯走过来一把将他摁在了怀里。
这几乎不能称之为是一个拥抱,仇斯双臂紧紧嵌在了辞泣手臂外侧,让他连挣动都做不到。
水杯里的水涌出来泼溅在了俩人胸口,仇斯却突然像被这个小小的细节激怒了,从辞泣手里将杯子抢过来猛地扔在了房间一角。
辞泣抓住仇斯被水打shi的手指,惶惑道:“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和我有关?……和我父亲有关?”辞泣打量着仇斯的神色,突然蹙了下眉,又往下猜道:“是今天晚饭要告诉我的事情?”
“什么事?”辞泣又追问道。
见仇斯迟迟不肯说,辞泣心情渐升烦躁的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要回家去问。
仇斯眼疾手快的将他抓了回来,并直接锁上了卧室的门。
“我不想吵架。”辞泣抬眼看着他道,神色是在日常相处中难得见到的严肃,眼神深处还透着点委屈。
说完,又甩开他的手去拿手机。
仇斯见状喊了他一声,辞泣以为这人要说什么,刚一转身,就感觉自己脖颈上像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随即连话都没有说出来,眼前便是一片浓厚的黑暗。
等再醒来时,辞泣睁开眼还是这个房间。
外面天光大亮,让他一时间连时间观念都没有了,不知道今天是几日,也不知道是几时。
他坐在空旷单调的房间里,迟钝的蹙了蹙眉,脑洞中闪过一瞬男人伏在他耳边喃喃低语的画面,大脑这才算得到契机似的彻底清醒了过来。
仇斯那个混蛋把他避孕药扔了。
辞泣赶忙下床撑在窗沿处朝下看,发现窗户已经用钥匙紧紧锁死了。
辞泣心里咯噔了一下,又转身去拉门,发现门也是锁死的。
屋里一概能获得时间信息的钟表和日历也全都被撤去了,手机也消失不见。
辞泣压抑着自己胸口翻涌的火气,大脑里的神经都在一下下抽动着隐隐阵痛。
这是在干什么?他难不成是被骗身骗子宫了?玩囚禁不应该是困在家里,把他困在酒店房间里像养了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想让他死吗?
辞泣神经质一般攥着自己身上睡袍的腰带,低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仇斯不是这样的人,况且把人困在酒店不是长久之计。
说完他就看见了酒店卧室里摆放的一堆Jing致餐食,不考虑变冷变质的话,他能吃三天。
“……”
辞泣深深喘出一口气,自己都被自己气笑了。
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在酒店求救是很容易的事,哪怕通讯线被剪断也……也能……,辞泣冷静了三秒,最后还是将枕头朝地上一摔,一垂睫就掉出了泪。
辞泣这时连带着胸口都一阵阵的泛疼,费了半天时间也冷静不下来,只能气急败坏的将自己重新埋进了被子。
辞泣情绪rou眼可见的不太稳定,若不是他多年形成的良好教养和做实验时训练出的耐心在维持,任何一个Omega在经历初夜之后被自己的Alpha这么对待,不朝外宣泄也得朝内制造痛觉转移注意力了。
片刻后,辞泣从床上坐起来,迟钝又笨拙的开始用排除法思考着问题。
一,仇斯不可能是要把自己关死,不然没必要还给他送吃的。
二,他没打算长期关着自己,酒店求救太容易了,一天运气好看不到,二天三天总能看到。
三,已知短期幽闭,‘负心汉’扔掉自己避孕药,而避孕药只在四十八小时内服用有效等行为条件,得出……得出他是被骗子宫了。
辞泣苦中作乐的尽力将话往傻了讲,仿佛这样就能轻松一点。
最后他又想,已知仇斯利用自己的可能性为0……为5%,那么能让他做出这一行为的有三种原因,抛去不成立的最后剩一个再荒谬也是真相。
他可能……被谁看上了。
而且他父亲有可能还很满意对方。
仇斯是想用这个办法一石三鸟?既能用奉子成婚逼迫他那要面子的父亲,又能挑衅到对方Alpha,毕竟没有Alpha会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Omega当冤大头。
最后还能催促他父亲出手阻拦,仇斯父亲似乎是混过黑的,并且年轻时在这条道上吃的很开,最近儿子大了才渐渐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