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悦说:“对,就是元启二十三年腊月二十八那天,你午睡就一直睡过去了,再也没醒过来。紫苏说没有任何征兆,不知道怎么回事,御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在昭阳宫大发雷霆,宫人都被拉去杖毙了,一片哀嚎。旭儿不吃不喝的守在床榻前,眼睛都哭肿了,我也伤心,半夜吐了几次血就一命呜呼了,结果睁开眼睛发现回到了十四岁。”
“我想着你日子不好过,就连忙过来找你了。”
“……”
两人敞开心扉聊了会儿,虞昭昭心里还记挂着旭儿,十来岁的孩子,她不在了,皇帝就不见得有多偏袒他。
孟思悦也不在了,旭儿就真的没有依靠的人了,所有人都想除掉他,特别是皇后,应该都迫不及待了。
不过再担心也没用,两人都不在同一个世间。重要的是当下,虞昭昭忽然想到什么,便说要拉着孟思悦出府,有这个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孟思悦不解,边走边问:“我们去哪啊?”
“带你去见个人。”虞昭昭回。正好她还在想找个什么理由出门,能甩掉春雪的那种,并且能让沈珍珠不得不同意,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孟思悦又问:“谁啊?”
虞昭昭不再多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以孟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来说,明德侯府捧都来不及,她沾了孟思悦的边,沈珍珠不同意都得同意。
确实也是这样。
两人来到前厅,沈珍珠见了忙站起来,看到虞昭昭有些诧异,还有些不悦,之后将目光落在孟思悦身上,忽想到什么,笑容淡了点,轻声问:“思悦过来了啊,娇娇呢?没跟你们一起吗?”
孟思悦回:“可能我说话不好听,娇娇姐恼了我就走了。还好有昭昭姐,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找过来。”
这孩子太不像样了,也不看孟家是什么身份,甩什么脸,以为是对虞昭昭啊。沈珍珠立马一脸歉意的对着孟夫人说,“娇娇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忙去了。不过不管有什么急事也不该这样。”
“思悦,我这就让娇娇过来给你道歉啊。”沈珍珠说完,就压低声音对一旁的李嬷嬷说,“快去把大小姐找过来。”
孟思悦直接打断,“不了,今儿个天气好,昭昭姐陪我去‘宝月楼’一样的,娇娇姐有事忙就不打扰她了。”
“是啊,娇姐儿有事就别打扰她了。思悦贪玩,又是小孩子心性,昭姐儿跟她一起我就放心了。”孟夫人将话接过去说,边说边打量虞昭昭,这一打量就不得了了,这姑娘长得好看过头了。
前些日子女儿受了风寒昏迷了几天,一直不见醒,御医来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府上一片死气沉沉,傍晚的时候女儿忽然醒了。
孟夫人这才觉得活过来了,她跟相公琴瑟和鸣二十载,生了一子一女。特别是这个女儿,当年是拿命换来的,生下来后更是捧在手心里,哪怕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试着摘一摘。更何况只是想来侯府找虞昭昭呢。
思悦说她在昏迷的几天里像是过完了一生,梦里虞昭昭是她的救命恩人,帮助了她许多。而如今虞昭昭是侯府庶女,日子不好过,她也要来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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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出了府,虞昭昭拉着孟思悦直接往城外的破庙去,果真看到了又冷又饿,昏迷不醒且有些发热的李智。
明年春闱的状元郎。在半路上就被土匪抢光了盘缠,这天寒地冻的,能走到京城外已经很不容易了。
城外的破庙早就荒废了,在此借住的基本都是乞丐,里里外外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和恶臭味,夹杂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作呕。
孟思悦把鼻子捏得死死的,“你来这干嘛啊?看这个乞丐吗?”
虞昭昭平静的“嗯”了下。
闻言,孟思悦一脸惊愕,“看他做什么啊?”
虞昭昭:“你好好看看。”
“看什么?”
“看他是谁?”
孟思悦看虞昭昭一脸认真,也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这才低下头去看脚旁边的乞丐,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抬眸问:“不就一个乞丐吗?”
“难道跟别的乞丐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虞昭昭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他是明年春闱的状元,李智!”
“李智???!”孟思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名字就是想忘也忘不了,一狡猾的老狐狸,没想到年轻时候竟还沦落到这般田地过。
虞昭昭说着就让护卫来将李智背起来放到马车里,进了城连忙找了家医馆,又给他喂了一些食物,接着虞昭昭又去租了个能遮身的地方。
一行人跑上跑下,累得够呛,终于弄好了,孟思悦一脸不乐意,怨气连天,“干嘛要管他啊?又不是什么好人,还不如让他在那饿死冻死。”
她可没忘,上辈子李智是怎么折腾她们的,怎么拉都没用,一张嘴巴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到最后虞昭昭不得不放弃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