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以能报,唯有以身相许,奈何小女子人不够好,又是家中庶女,没有一样能配得上风光霁月的王爷。”
“小女子也如其他贵女般敬仰王爷,那日在醉月楼,不料小姐妹也如此,便心生慌乱,口出荒谬,若是只有我一人敬仰王爷就好了,如今已知错,深深忏悔。向王爷保证再无下次,也认清自己,不作无谓肖想。”
三言两句就将此事说了个清楚明白,捏造了一个她对他深情得过了火的故事出来,确实给人一种情有可原的感觉。
当然了。虞昭昭知道裴问不是一般人,所以她早在解释的时候就垂下了头,一副羞愧到极点的模样。
而此时,头越发低了,话语里夹着厚重鼻音,“王爷,小女子太愧对你了,无颜面对,你就把我丢在这儿吧。”
想必沈珍珠派去的人早就把那窄巷翻了个遍,找不到她,要么继续找,要么回去复命。马车还在嗒嗒嗒的往前走,离侯府越来越近了,她若下了,既能摆脱沈珍珠,又能摆脱裴问,可真是太好了。
裴问轻倚在靠枕上,闻一席话,脸上并未有太大波动,心中冷笑,这女人胆子不小,卖弄到他跟前了。
将其上下打量了个遍,他沉声,“抬头。”
虞昭昭眼里早就蕴满了一筐水珠,手指又一下没一下的绞着衣角,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看了裴问一下,就连忙别开了眼,眸子微垂,脸上不由爬上了红晕。
裴问嗤笑了下,紧接着直起身子,用折扇轻勾起虞昭昭的下巴,薄唇轻启,“要不本王遂了你的心愿,给你个暖床丫头当当如何?”
话里带着无尽讽刺,虞昭昭能听不出来吗。不是真心实意的就好,转念一想,真心实意的也不错啊。
孟思悦能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一世。虞怀松要是看到比孟府更大的一块肥rou,他立马就能舍了孟府,太子那块肥rou不就比孟府大多了吗,若真到了那一刻,她依旧逃不过上辈子的宿命。
若真跟着裴问去了,既能摆脱了虞府,又能摆脱太子,还能得到摄政王府的庇护,她会失去什么?最多也就身子罢了,这不正合她心意吗。
她被迫抬头起来,眼里佯装惊喜乍现,带着少许羞涩,顺着他话说,“能侍候王爷是小女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希望王爷能上府知会父亲母亲一声。”
裴问这是在给她挖坑呢。若是拒绝了那她之前的口舌都白费了。
裴问则看着她那双波光流转的杏眸陷入了沉思。
这些时日来他一直备受春/梦的困扰,虽没有日日如此,但也十分频繁,从未间隔过两日,他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被人下蛊了还是怎么了?
夜夜梦到,可夜夜看不清梦中女人的脸。可就在昨日,他看清了眼睛,潋滟杏眸,而此时明德侯府庶二女也正如此。
心里燥意腾升,他正想冷声说“滚下去”。就在这时,外头车夫的声音传来,“王爷,明德侯府到了。”
虞昭昭不知是何原因让裴问脸色突变,是何原因她都不想知道,溜为上计。
下了马车,她大口大口喘气,外头的空气太新鲜了。边上的紫苏压低声音问:“小姐,你没事吧?摄政王有没有为难你?”
“没事。”虞昭昭回。
一转身就看到了候府门口围了一群人,虞怀松站在中间,面露错愕,沈珍珠紧挨着,脸色Yin郁,不停的攥着手里的帕子,像是要把它撕烂般,林星月则站在另一边,牵着虞一柏,脸上没什么表情。
虞一柏面露喜意,立马挣脱了林星月的手跑过来一把抱住,“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别担心,姐姐没事。”
林星月是个妾,再得宠也只是个妾,平日里没资格出府,自然很多东西不懂。但常出门在外的虞怀松和沈珍珠懂啊。
虞昭昭刚刚从摄政王裴问的马车里下来,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说虞昭昭是摄政王送回来的。
这代表什么?
谁不知道当朝摄政王裴问位高权重,就连皇帝也礼让三分,不仅如此,还长得清隽俊朗,这样的人应当妻妾成群,总之要什么的女人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可摄政王不近女色,更不好男风,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谁也没胆乱说。
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却亲自送虞昭昭回府?虞怀松咽了咽口水,两腿僵硬的上前,和蔼可亲的问:“昭昭,那是谁啊?专门送你回来。”
闻言,虞昭昭指了指渐行渐远的马车,不以为然的说:“父亲不知道吗?那马车一看就是摄政王府的啊。”
果然是。虞怀松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问:“摄政王为什么会送你回来啊?”
“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就是在路上看到我马车坏了,好心送我一程。”虞昭昭泰然自若的说。
摄政王会是这么好心的人?不是。虞怀松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忙吩咐一旁的管家,“快去吩咐厨房做几个好菜,二小姐回来了。快,星月,带着昭昭去换身衣裳,这天突然下凉了,别染上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