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她娇娇小小的,也没在意,哪里知道青樱是练过的。
只见她上前一脚,就将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男人踹出了一丈远,又上前去把他提了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宁皖扈毫无还手之力,只抱头惨叫。
胡府的下人们一看情况不对,想要上前阻拦。
宋卿言道:“刚才他上前来胡说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拦着,如今他不过是被打了两下,你们就看不下去了,莫不是跟他一伙儿的?你家公子靠着这招娶了我们国公府的女儿,这是要故伎重演?”
众夫人太太一听,顿时心中一惊。
谁家都有女儿,要是别的男子看此法有效,都来效仿,那还了得?
刚才心中的探究,鄙夷和厌恶立时都变成了警觉。
连她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才看热闹的心态已经变成了同仇敌忾,心中已经跟宋家母女站到了一条战线上。
看那纨绔被打得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宋卿言才叫了停:“青樱,先停一下。你着问问他,他不说跟我一见钟情么,问他是在哪里见到的我。”
宁皖扈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疼得像被人生生扯裂了一般,又被人提着脖子问话,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提前谋划好的话。
“三娘,虽然你这样对我,我也不怨。”宁皖扈抬起头来,还想再装一把深情。
宋卿言吩咐青樱:“再打。”
青樱捏起拳头,吓得宁皖扈抱头把脖子一缩:“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青樱道:“好好说话。你在哪里见到我家姑娘的?”
宁皖扈道:“在胭脂铺。那天我陪我家娘子买胭脂,我与三娘……”
“哪一天?”宋卿言打断了他的废话。
宁皖扈愣了一下,具体的日子他并没有提前想好。因为在他想来,只要他拿出了帕子,说出自己是在胭脂铺与她见面的,她就会羞得无话可说。
谁知她竟冷冷淡淡地问他,哪一天。
宁皖扈硬着头皮胡诌了一个日子。
身后一个娇怯怯的女声说道:“你乱说,那天我与宋姐姐一块儿逛铺子去了,从早一直逛到了天黑,姐姐还请我吃茶听曲了。”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沈首辅的孙女,沈家六姑娘。
今儿沈于城也来了。
沈瑜薇的亲事成了。他也打算向宋卿言提亲了,趁着沈首辅装病不出门。
沈夫人是他的嫡母,一听他要娶宋家三姑娘,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宋卿言说起来也算是国公府的嫡女,但却是二房的,且已分了家。她父亲已过世,与大房关系也不好,还与豫王有些扯不清的关系。
属于那种表面上说起来还算体面,但实际上没什么助力的女子。
沈夫人千愿万愿,这简直就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庶子媳妇。所以她也顾不上沈首辅知道后会大怒了,当下就答应派官媒去提亲。
不过沈于城还有些顾虑,怕宋卿言万一不答应,以后就不好转圜了。
他想先探探宋卿言的口风,但她这些天都没到铺子里去。知道今儿宋惠言成亲,她是娘家人,必定会来,所以他也来了,还带上了六妹妹。
刚才一出事儿,他就知道了,但他是男子,要是出面的话,反而会更糟。就赶紧叫人去后院叫了沈六来,悄悄教了她一番怎样应对。
沈六姑娘一出来说话,众人就更加相信宋卿言了。
宁皖扈不认得沈六,还想垂死挣扎,瞪着沈六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净胡说!那天我明明在胭脂铺子里见到三娘了。”
“你说谁胡说呢?”
宁皖扈一骂沈六,沈于城就出面了。维护自己的妹妹天经地义。
“那日还是我下衙后去接的六妹妹。难道我也是胡说?”
沈于城那纨绔当然认得。他父亲宁伯爷求爷爷告nainai,费尽了心思,才求到了沈于城跟前,沈于成替他们在沈首辅跟前说好话,才将他那世子哥哥塞进了吏部,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一万两银子。
沈于城他可得罪不起。
他浑身都疼,还不忘歪歪扭扭地朝沈于城作了个揖:“不敢,不敢,是我胡说,是我胡说。”
“既然都是你胡说的,那还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来攀诬好人家的姑娘的?”
“啊?”宁皖扈懵了,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我,我没有。”
“不交待是吧?二顺,”沈于城回头吩咐自己的长随,“把他送到衙门去,一顿板子打下去,自然就招了。不然,留着这种祸害,还不知会害多少清白女子。”
众人深有同感:“对,抓起来送官,一定得审明白才行。”
宁皖扈吓坏了,他可不想进大牢。要是平日里,他还不怎么怕,他爹虽然没有实职,但好歹也是个伯爷。可送他进牢的人是沈于城可就不一样了。那些人只会巴结沈于城,哪里会管他死活。
“我说,我说。”他还算有些脑子,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