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一向是第一时间到达战场的:“小东家——”幽怨地唤到一半,陈圆圆探头看清索尼的模样,花容失色,“完了完了,怎么还收了个三胞胎!”
陈圆圆露出极痛的表情,仿佛青阳不是收役鬼,而是在她心头割rou。
三胞胎?有点稀奇哈。其余的鬼神也都饶有兴致地聚过来了,鳌拜伸手把陈圆圆拨开:“让老夫瞅瞅……他娘的!他娘的!!”
“嗬!嗬!”索尼也露出受惊过度的表情,抬起手颤颤巍巍指了鳌拜一会,三条魂体陆续一翻白眼,手一撒晕了过去。
青阳就是去后院取个空牌位,回来便看见索尼指着鳌拜晕厥的场景,赶紧冲过来:“拜拜,索老爷子家里付了赡养费的,我保证即便他入观,也不会影响我分给你的香火……”
鳌拜张口结舌,半晌后更加狂怒:“关老子什么事!!老子挨他了吗?!”鳌拜恨死了,他严重怀疑索尼是故意碰瓷,演给臭道士看的,冲着青阳吼完,鳌拜又冲着索尼冲过去,被青阳拦住,“娘的,你不要被他骗了!死老头!老匹夫!索尼你敢睁开眼看老夫吗!?装什么柔弱。”
索尼平飘在空中,死了一样的不动弹。
青阳干咳了一声:“拜拜,你小声一点……”
“小声个屁!!!”鳌拜气得拳头都硬了,举起来隔着青阳就要伸过去锤索尼,“你敢陷害老夫——撒开,撒开我!!”
青阳也不是头一次应付发狂的鳌拜,淡定地出手,熟练地一拨一抓,拎兔子一样拎着鳌拜后颈的衣领子。
已经歇下的孝庄也在苏麻喇姑的搀扶下,从偏殿里飘出来了,睡眼朦胧地一看鳌拜四肢划动的方向:“索尼?”
一动不动的索尼突然有点僵硬。
青阳不禁狐疑:“有意识呢?还能听见老太太说话?”他看索尼没反应,想了一下,抬手拿起香火,往索尼嘴边一送,刚刚还不省人事的索尼猝不及防吸了一鼻子,顿时撑得翻身而起,“……还真是碰瓷儿啊?”
这老爷子怎么跟沈老爷子一样不实诚。
“……”索尼尴尬也就尴尬了一会,很快便厚着脸皮,恢复他就剩一口气的模样,平躺着呻yin卖惨:“哎呀……吓死老夫了……”
青阳当然不会再上当,挠挠头道:“你们都认识啊,也对,按辈分算,是该碰过面。”
“岂止是碰过面?”苏麻喇姑说,她看青阳面露迷茫,不禁摇头,“小东家,你在这观中究竟避世到什么程度!连这都不知晓。当年,索尼是跟着太宗皇帝一块打下这大清的江山的,后来顺治帝驾崩,托孤给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
鳌拜大吼:“凭什么把老夫放在最后面——”
苏麻喇姑仿若没听见:“这四人为辅政大臣,鳌拜欺君犯上,除了遏必隆做墙头草,两边倒,鳌拜和索尼、苏克萨哈,哪一个关系好过?”
索尼抬起手,用快要死了的腔调说:“香……香火……”
青阳无语地把才掐灭的香重新点燃,送到老爷子嘴边,看他微微起身嘬了一小口,就又要死不活的躺回去。
鳌拜气得心肝脾肺肾哪儿哪儿都疼:“就是这个模样,就是这个模样!你不要上当受骗,这家伙老jian巨猾,当初在朝堂之上,他就是这么装病的!”
“哎呀……”索尼一边颤颤巍巍地呻yin,一边侧过身去,背对鳌拜,“老夫好惨啊……咳咳咳,魂魄都被打散了,散成三胞胎,还要被污蔑……咳咳咳!”
青阳:“……打散的是您的魂魄,又不是嗓子,您咳什么啊?”
说完公道话,青阳端起一观之主的架子,很有威严地对鳌拜、索尼道:“不管你们生前有什么恩怨啊,现在死了都是我青福观的鬼了!我把索老爷子带回来,就是想让他来做Yin兵的军师的——”
鳌拜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什么?!休想!!”
鳌拜大嘴一张,头一次领悟厉鬼的技巧,嘴角都开到耳边去了:“除非老夫死——老夫魂飞魄散,休想他染指老夫的Yin兵!!”
“是吗?”罗睺在一旁冷冷地道,“刚好我看后院还有其他的空牌位……”
治索尼一个也是治,要是鳌拜再闹,多加一个也没什么关系。
青阳感激地看了眼挺身而出的罗睺,顺着话补充:“但是索老爷子的医疗费是索额图大人付过的,拜拜你要是请病假,这个属于故意耽工,得扣香火哦。”
鳌拜:“????”
陈圆圆绕着丝帕在鳌拜身后幽幽地说:“不见旧人哭,但闻新人笑……”陈圆圆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强作坚强的样子,“没办法,谁让我们是老人了呢,受点委屈,正常……”
从前陈圆圆说这话时,鳌拜只觉得矫情,如今却是深有同感,不禁虎目含泪,陈圆圆蹭过来装作安慰拥抱,实则偷他香火,他都没发现。
青阳:“……”
怎么回事,这个观的风气还能不能好了,是因为男女鬼混养吗?
青阳下意识地回想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