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可会唱什么曲调,可否唱与徒儿听听?”
姬星君闻言微怔半晌,随后才吞吐道:“为师……不曾会什么曲子。”
顾襄阳蹙了蹙眉,试探道:“早先,徒儿听说您曾是一代皇子,在我们那的话本里,皇子都是酒池rou林夜夜笙歌的,是以徒儿当时才特意献丑舞上一段,原来,您不喜这些啊。”
姬星君盯着徒弟的后脑勺,思忖了不知多少功夫,才缓缓启齿道:“为师,不是那受宠的皇子。”
说到这里,顾襄阳一个被他妈带着看了几遍嬛嬛传的小直男哪里猜不出这冷宫皇子的生活,一时间觉出自己说错了话,便赶紧补救道:“没事,那都过去了,师尊若是爱听曲儿,我以后常唱给你便是了,行了,那什么,我再给师尊唱一段儿,保证全宗门都没人听过。”
姬星君坐在他身后,听着前方传来的悠扬歌声,忽而深感自己师尊或许做得不太称职,决定回去以后给他舞个百十套剑招挽回下形象。
前头,吹着风的顾襄阳本觉得尘埃落定任务差不离了,却又总感觉有哪处怪怪的。
而后,电光火石之间,他终于意识到那遗漏的是什么。
学子们爬的是山,他这骑乘的是平路,山路崎岖多险峻山石还有陡坡泥路,怪求不得书灵这边啥反应也没有。他定了定神,悄声道:“书灵,我若是拿这二代目电动车交作业了,算是完成任务不?”
书灵若有本体,此刻估摸着脸能臭到天上去,语气明显不悦道:“你心里都有数了,你还叭叭过来问我,是不找抽?”
顾襄阳额冒黑线,倒是忘了他如今是存于自己脑中,便讪笑道:“这不是抱有侥幸心理嘛,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咋切换成东北口音了呢?”
书灵“切”了一声又接着道:“我会五十六种语言,你个哈麻皮,gui儿子,憨球,扑街仔……”
不待他展示完,顾襄阳淡定地叉掉了他的对话框。
而后调转车头,往回赶去。
姬星君觉察道,轻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顾襄阳偏头道:“此物尚未完善,我得回去改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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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辛夷君兴冲冲地在那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叙述了能有大半个时辰功夫,言而总之一句话就是想让玄英君为他加课。
桌案那头,只见二人一人面色凝重一人抬手扶额,单看那暗地里咬紧牙关隐忍的模样,想来是克制了很久。
时间退回到一盏茶功夫,西旻君还在吐纳天地灵气吸收日月Jing华,伴随着辛夷君一路聒噪吵闹个不休的背景之声,饶是那再菁纯的灵气此刻也都切换成浊气再也受不住了。
玄英君倒是习惯了他的话痨本质,在听完第一遍废话过后便自顾封住了耳廓神游去了。
原以为他说上几句自觉无趣,便会悻悻离开,谁料见那上下嘴皮子依旧翻飞不听,玄英君的耐性险些收不住。
西旻君见二师弟怕是又要发作,唯恐九师弟又要挨揍,叹息一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温声劝道:“九师弟啊,这课程安排已有定数,你这忽而要求加课,这时间上也不好腾挪啊。”
辛夷君单机尚久见终于有人回应,颠颠跑到西旻君面前道:“无妨无妨,方才我已掐算过,六师兄与八师兄都是乐修,将他们二人合二为一,多出来的我来上,还有大师兄你与小师弟不也同为剑修,大师兄你修炼繁忙,我便替你代劳了,还有那些个佛理阵法符篆课,都太冷门了没啥用处,也都换我,如何如何?”
西旻君闻言险些没想赏这好师弟一个耳刮子以示师兄对他的爱,忍了又忍才继续道:“现下弟子年纪尚小,该让他们雨露均沾全方位发展,都学你的毒理,这个不太合适吧……”
辛夷君一句那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未脱口而出,却见玄英君一记眼刀扫了过来,他被从小支配到大的恐惧吓得缩了缩脖子,决定先开静音。
“你搞这些个幺蛾子到底想做什么?”玄英君语气不善地瞟了他一眼缓缓开了开口。
辛夷君闻言弱弱地小声嚷嚷:“我要让毒修一门,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玄英君轻哧一声:“你好大的口气,不如让这楚天宗改名叫五毒宗好了?”
辛夷君挺了挺胸脯:“师兄若是愿意,我也未尝不可。”
玄英君气得想一脚把他踹回山下赶出师门,咬了咬牙偏头看了一眼缩在角落像只鸵鸟一般闷不做声的大师兄,终是按捺不住胸中怒火,恶狠狠地冲他吼道:“不加课,没门,我是师兄就得听我的,再吵给我滚出去。不然就扣你灵石,让你山上的蛇啊蝙蝠啊全部饿死去!不信你就试试。”边说边用那双凤眼死亡凝视散发着浓浓煞气。
辛夷君被盯得发毛,求生本能使得他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赶紧遁了。
师兄真是太可怕了,我的毒修遍天下的计划,还是从明日再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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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楼峰上,顾襄阳手稿都画烂了百十张,实在无甚灵感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