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柔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她不知道这个并不熟悉的妹妹能信任几分,就当是一颗闲置的棋子也不错。至于田产一事,她早看着二房的不顺眼,那就不必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第二日,秦落柔一出门,秦老夫人也出了门,直奔着护国将军府去,和孟夫人单独交谈良久,用过了晚饭才回府。
而秦落柔在远郊的宅子里,和工匠一同商议修葺事宜,待到晌午,她看着虽未修葺完善但已经初见雏形的宅子,想着今后自由自在的日子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就想要小酌两杯,遂带着秋灵往临江楼走去。
此时,临江楼二楼坐着一人,不过是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却猛然心头一紧,但仍然镇定身姿,屏退了周围的侍卫,撕破了自己的衣衫,撒上一些茶渍,取下白玉发冠,只用一根筷子束发,从包厢走出,拿着酒壶瘫坐在了二楼最显眼的位置。
眯着眼睛,故作酒醉,眼神却一刻都不离开二楼阶梯口。
秦落柔身着藕荷色的交领齐腰襦裙,梳着燕尾髻,只简单的佩戴了一只玉簪,淡雅又清冷。
进了临江楼刚要迈步上二楼,掌柜忙上前拦住,“姑娘留步,楼上已经包圆了。”
秦落柔挑挑眉,没说话,转身往外走去,既然没办法一边饮酒一边俯瞰逸江,还不如另换地方。
瘫坐的男子算计着时间,在意识到不对劲后,即刻起身往楼下看去,只见他要等的人,已经走出了临江楼,顿时心急如焚,险些追出去,但就在抬脚间他看到了自己身上撕破的衣袍,这才冷静了下来,也想起进厢房前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懊恼沮丧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大喊道:“林瑞,去把这条街的酒楼都包圆了。”
侍卫林瑞立刻小跑出来,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主子的心思他一般都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这会他想破头也没想明白。
“……这,是。”
“算了,不用包圆了。”长久的稳健性情还是让他冲动片刻后理智起来,“你去找个人,应该还没走远,她在哪里,你就守在那里,派人来传话。”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林瑞。
林瑞接过来,展开,愣了一愣,纸上画的是一张小像,穿着男子的服饰,梳着男子的发饰,却是细眉小脸,瞧着更似女子,他一时不知是男是女,这样寻人有些不易。
男子见林瑞接过画仔细看了起来,却不去寻人,忽然说道:“觉得有趣,随手画的,随手。”
林瑞更懵了,什么时候主子吩咐事宜,竟然同自己做起解释来,这么多年头一遭呀,再者这事也犯不着和他说呀。
他觉察出今天的主子很不一样,遂小心问道:“殿下,此人是男是女。”
男子顿了一顿,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是女子。”
林瑞带着几个侍卫出了临江楼,男子走到楼台边,靠在栅栏旁,看着远方良久,遂轻叹一声,低头瞧着自己一身破衣,自语道:“实在有趣。”
很快林瑞就来报,说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
“都不必跟着。”说完男子转身离去。
林瑞不放心,还是跟了上去。
秦落柔喝着小酒,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剥着花生粒,觉得十分惬意。
刚把一颗花生粒扔进嘴里,就听着右边角落里喧嚣了起来,她没在意,事不关已,还是故事好听,但奈何声音越来越大,由不得她不在意。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银子吃饭就别进来,晦气!”
小二突然拔高了声音。
“我给你们作画当饭钱可好?”
这个声音听不出一点气恼和歉意,反而透着些优雅,秦落柔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感觉莫名的熟悉。
是在哪里听过呢,冰冷中带着些深沉,如此的独特。
起身,往那喧嚣处走去。从几个看热闹的人空隙处看去,她只能瞧见一男子的背影,端正的坐着。
往前走了走,不料后面有人一推,她被推到了前面,赶忙往后看了秋灵一眼,示意不用担心,自己很好。
在转过头的时候,她呆住了,刚才说话的人,这人……
怪不得声音如此耳熟。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但男子的目光已经飘了过来,同她遇了个正着,她条件反射一般想要打招呼,但男子就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很快回转了头,看着小二继续说道:“请拿纸笔过来。”
要打招呼的想法瞬间压了下去。
“你当你是谁呀,你作的画值钱吗?”小二斜着眼撇着嘴,一脸不相信,但又不自觉的打量起来,面容白净,想必没有风吹日晒,衣衫虽然撕破了,但却是上好的锦缎,皇城脚下,哪怕是街边乞讨的都有眼力,小二一思索,估摸着这人极有可能是落没世家的落魄公子,说不定还是有些才华的。
“你等着,我喊掌柜的过来。”
小二一走,围着的人都议论了起来。而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