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自己是来赶考的,你……”秦落柔扶着头,总算是想起自己第二天在破庙醒来后忘记的事情是什么了,他的姓名。刚得了谢,却连曾说过的姓氏都忘了,有点点尴尬。
“小生严易。”
“哦,对对,严公子。”秦落柔瞧一瞧他身上破损的衣服说道:“我欣赏你的才华,看你如今的境遇吃饭都困难,怕是熬不到科举,干脆我供你吃穿笔墨书籍,他日你高中了,别忘了我的恩惠就好。”秦落柔眼含笑意看着他。
在看见画作的一瞬,电光火石般的,她冒出了这个想法,惜才当然是最重要,赏心悦目的美貌也必不可少。
谁人不是误入眉眼,原本她以为孟跃庭已经算是她见过最俊俏的人,不曾料此人更佳。
“这……不瞒姑娘,自那日和姑娘分别,在下替人写字勉强度日,本想攒够银子回乡,来年再考,承蒙姑娘赏识,但堂堂一男儿让女子花销供养,实在不妥。”严易不卑不亢,缓缓而语。
“这有何不妥。我在远郊有一处宅子,再有几日就可修葺完善,东厢房已经完工,公子可住在那里,就是地处偏远,不方便外出,但胜在清幽,是读书习字的好地方。至于吃穿用度的花销,可记账,日后公子再还予我如何?”
男子长睫下的眼眸转动,有一丝隐藏不住的喜意,但很快压下嘴角,做思考之势。
约莫半盏茶功夫,他拱手作揖道:“即是如此,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日腾达,定不忘恩情。”
秦落柔一挑眉,对秋灵说道:“秋灵,你把严公子带到贺大娘处,我先回府里找一些书籍,既要科考,高中自是最好。”
秋灵虽然已经习惯近日以来自家主子行事做派狂野一些,但要偷偷养一男子却超出了她的认知。
“姑娘,我身上带了好多银子,不如都给严公子吧,至于……”
“你那些恐怕也是不够宅子花销的,先把手头的银子都给贺大娘,让她安排。”秦落柔打断她的话,边说边大步往房间外走去。
“姑娘,姑娘……”秋灵追出去在她身后喊道。
秦落柔回头,眼带笑意,很开心的样子,“秋灵什么事?你们先去宅子,我再拿些银票和书就过去,他定能高中的。”
有多久没有见过主子在不醉酒清醒时候如此开心的笑过了?秋灵自问,自边疆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就再未见过。她看着那个笑意满满的脸庞,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点头道:“没什么事,姑娘你早些来。”
秋灵带着严易到了贺大娘住处,边叩门边喊: “大娘,我是秋灵,姑娘交代了些事情。”
贺大娘笑着开门:“这丫头是什么事?又来讨酒……”
“这人?”看着秋灵身边的俊俏男子,贺大娘眯了眯眼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开始回忆过往……
“姑娘让我带严公子过来,请您安排他在远郊的宅子里住下。” 思绪被秋灵打断,贺大娘回过神来,仔细听着。
“严公子才华斐然,姑娘很是看中,想要供养他到科考,盼着他拿状元呢。”
“老身知道了。”说着就要请他们进去。
秋灵又道:“大娘,你怎么和我家姑娘一样,这男子养在宅子里,若让人知道了,我家姑娘的清白还要不要了?”说完她看了严易一眼,对他没好气说道:“你在外面等一下。”
拉着贺大娘走进院中,关上院门,直接把严易关在了门外,秋灵绘声绘色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不是说姑娘很开心吗?我们便遵循姑娘的意思吧,想来同将军府的婚事是铁了心要退的,若这位公子高中,得了朝廷赏识,还能不念曾经的恩惠吗?我同姑娘的想法一样,这书生瞧着倒像是能高中的样子。”
贺大娘这番话一说,秋灵不知该如何反驳,但她始终认为主子这是在用自己的名声打赌。
“难不成姑娘看上了这公子?等他高中还指望来求娶不成?”秋灵有些气恼,声音有些大,门外的严易听了个清清楚楚。
贺大娘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把这个男子留下来,笑道:“这样,甚好。”
秋灵噘着嘴:“病病殃殃的一点也不英武,长的好看有什么用,配不上我家姑娘。”
“好了,我们走吧。”贺大娘拍着秋灵的肩膀,“如此看来,我这住处也该搬了,趁着天色未晚,我们及早去宅院收拾吧。”
两人打开门,秋灵理也不理严易独自往前走去,贺大娘瞧着严易,总觉得眼熟亲切,她温和地说道:“小妮子说的话公子别在意,跟我走吧。”
严易从看见贺大娘时,就认了出来,但看贺大娘的眼神,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他点点头,安静的跟上了贺大娘的步伐。
坐在马车上,三个人看似相对无语,心中却各有所思。严易在想是否该相认,贺大娘在不停的回忆过往,想要找到熟悉的原因,秋灵生着闷气,又想着主子开心的样子,试图说服自己。
到了新宅子,严易很自觉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