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主在家宴上奏请陛下赐婚,在下也无法阻拦,但我相信陛不会贸然赐婚。”如今百万大军都掌握在父亲手里,护国将军府同奉国公府的亲事陛下亦知晓,定然不会一点都不顾他们父子的意愿就贸然赐婚。
“公主若没有其他事,在下告辞了。”
孟跃庭转身就要走,李梦菲喊道:“站住!你知不知道秦落柔那日为什么没有死在我这里?”
“什么?”孟跃庭转过身,“公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你仅仅是因为我喜欢秦姑娘就要她死吗?”
“我告诉你,你最好娶我,要不然你要娶谁我就让谁死!”
孟跃庭怔住,一脸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做出来的事情全都是在伤害我?”他觉得委屈极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救了牡丹,牡丹说以身相报,爱慕自己,到头来却将让自己背上了风流成性的罪名。三公主一时兴起,自己不过教导了几次骑射,便说喜欢自己,到头来却让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受伤。
他真的不明白。
“我没有伤害你呀,我只想让你好,你若娶了我就成了驸马,孟家从此门楣显赫,子子孙孙承袭爵位,不好吗?”李梦菲也不明白,她这样最贵的身份,多少世家公子求之不得,现在自己送上门,却还能有人不要。
孟跃庭苦笑:“子非鱼,焉知鱼之愿。在下不过想娶我欢喜之人,错了吗?”说完,他毫不理会三公主,转身离去。
走在出宫的宫道上,孟跃庭头一次觉得人生无奈,小的时候父亲教他武艺兵法,教他保家卫国,他样样照做,上阵杀敌从不曾退缩,被军中将士所拥戴。
那时,落柔也小,他们和秦大哥,三个人时常一起练武,落柔调皮,总是趁机偷懒,父亲和奉国公看见了,也不责骂她,还总喜欢抱着她,让她摸胡子,亲脸颊。但若他和秦大哥偷了懒,保准要挨罚。
真好,如果能回到那场大战前该有多好,这两天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奉国公府荣耀依旧,落柔早已经成了他的娘子。
重重叹了一口气,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他想着或许是哪位娘娘,再一仔细看,不禁愣住了。
从左侧走过来一队人,宫女太监跟着三名女子,分明有一人就是秦落柔。
脚下不听使唤,快步走了过去。
“落柔。”他明显有些激动,双眉微颤,牢牢盯住眼前女子,“终于看见你了。”
自四皇子说秦落柔浑身是血抬出令月宫后,他一直担心。刚又听到三公主所言,落柔受伤,确是因为自己,愧疚更甚。
“哎哎,你谁呀。”四公主一个眼色,两太监上前就把孟跃庭架住了。
“公主,他是孟跃庭。”秦落柔解释道。
李梦蕊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倒是有些英气,眉眼深邃,鼻梁挺立,身姿稳健,比之其他世家公子是要好一些,怪不得三姐非要喜欢他呢。
“放开吧。”
太监放开孟跃庭,秦落柔说道:“孟公子,这是四公主。”
孟跃庭立刻揖礼,“在下见过四公主,多谢四公主照顾落柔。”
“等等,孟公子说得哪里话,我照顾落柔,是我自己愿意的,你谢我做什么?”李梦蕊可不愿意听这话。
“落柔是我未婚妻,我自是应当谢的。”
“你要娶落柔我可不同意,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三姐要落柔死啊,你还始乱终弃,让牡丹姑娘为你悬梁自尽,落柔才不要嫁给你。”李梦菲一股脑儿把话都说了出来。
“什么牡丹姑娘,四公主你说什么?”秦落柔满脸惊讶地问道,脑海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难道严公子为了退婚之事,伤了别人性命,“自杀?可,死了?”
李梦菲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六哥交待先不要告诉秦落柔,自己怎么一看见孟跃庭就把什么都说了,她狠狠瞪一眼孟跃庭,“都是你!始乱终弃,明明说了要万两白银子为牡丹姑娘赎身,最后却反悔了,落柔,这样的人,你可千万不能嫁。”
万两白银,秦落柔惊了一惊,她已经在心里笃定这是严易为了让她退婚而设的计谋,所以这严易为了让自己退婚究竟做了些什么?秦落柔根本没心思关心孟跃庭和牡丹是怎样的关系,她更关心银子。
“落柔,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解释,我没说过要为杜丹姑娘赎身,是她说谎。”孟跃庭竟然不知四公主也知道这件事。
“你就是风流成性,那日六哥的宴会,我也在场,我女扮男装坐在最后,牡丹姑娘跳舞不慎摔倒,摔在了你的小桌前,怕是那时你就动了心思吧。”
“后来听太子哥哥说,你回去的路上遇上了打劫牡丹姑娘的劫匪,救了她。孟公子,你可是抱着牡丹回风月阁的,在里面待了一晚上,你能说这一晚上你什么都没做?”
现在这种时候,她最知道说什么话了,周围都是太监宫女,她就是要越大声越好,既然今日遇见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