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你了!
“远哥,你过来和我一起弄,我教你。”
霍远点头,随后将衣袍掀起别在腰间,“怎么弄?”
赵柯然拿着图布给霍远解释,“先砌三道烟道,做炕洞。少了的话灶口会烧的过热,多了烟不好走出去。然后再直立土坯,用作支撑炕面。”
大概了解了之后,二人便开始动工配合着一起来,赵柯然边做还边讲解。
“直立做支撑的土坯要排成行列,这样方便以后检查炕洞里面。”
霍远做好了自己的那部分,看着赵柯然才弄了一半。想也没想,便帮着他一起做了。
土炕砌好烟道后,上面用做好的黄土坯板盖上。然后在上面铺上一层茅草,撒点水后再盖上细土,防止裂开。
细土整平后,要用掺着黄泥的黄沙抹在上面,要抹两遍,确保炕不会漏烟。
赵柯然从刚开始的两人一起做,慢慢变成他指挥着霍远做。
站在炕洞外,赵柯然一身轻松,他提醒霍远,“远哥,炕面要抹平,烧炕的时候才热的均匀。”
这炕是连着灶台的,只要烧火做饭,炕就能热起来。
炕盘好后,河东村有几个机灵的,看了一遍后就会了。
他们给自己盘上了炕,试着烧了一下,还真成功了!
“这床铺自己会发热!今年冬天咱们是不是不用担心会被冻死啦!”
“今年肯定能熬过冬去!”
几人一跃成为村里的抢手宝贝,家家都算着日子哪天这炕才能盘到自己家。
而这里面还有一位是女子。
她叫沈小善,之前是个流民。没逃难来河东村之前,她在家中是从不受重视的。
北丹人打进城里后,她的家人扔下她,带着她的弟弟跑了。
她知道,自己就是爷nai爹娘口中的赔钱货。
以后反正要嫁去别人家里,死了就死了。
最后还是杜大哥将她带了出来,一路上保护着她,照顾着她。
她很感激。
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要靠着别人的帮忙,她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也没人需要她。
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么没用,家里人才不要她的?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需要的一天。
“哎呀,小善啊,你快来喝口糖水。”王六婶端着碗糖水进屋,招呼着忙的满头汗的沈小善,“这是你王六叔跑去惠民超市好不容易买着的麦芽糖冲的。这东西现在一个月就卖两天,可是好不容易抢来的。”
沈小善手上动作不停,她轻快的说:“六婶子,我不累。这糖水你自己喝,对身体好呢。”
王六婶不干了,端着糖水去拉沈小善。沈小善怕弄撒了那来之不易的糖水,便只好顺势起了身。
王六婶将碗朝前送了送,沈小善推拒不掉,很不好意思的接过了,“六婶子,这碗糖水就抵我工钱了。后面不用再给我。”
“嗐,那哪能啊!”王六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将沈小善散落在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再说了,你这盘炕的手艺可比那几个要好,还更仔细。钱四婶和范大娘可没在我面前少夸哩。婶子要是不给你钱,这炕睡上怕是也睡不着。”
沈小善没再说话,她喝了一口糖水。甜甜的滋味本该让人愉悦,可她却止不住眼泪。
“你这孩子咋哭了?”王六婶摸了摸沈小善的头发,问道。
沈小善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后说:“六婶子的糖水太好喝了。好喝哭了。”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需要的感觉,现在她体会到了。
即便孤身一人,沈小善此刻依旧觉得圆满幸福。
…
河东村的盘炕队已经开始去别的村盘的时候,洪峰终于找来,赵柯然验收毛毡,确定无误后,便联系了许管家,第二日前去军营。
这次多加了个潘大海,他要留在营中教将士们做帐篷骨架。
马车内,赵柯然对洪峰说:“毛毡也可以做成鞋垫,垫在脚底又软又暖。也可以裁制成披风,可防风雨。”
洪峰想了想后,一拍手,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赵柯然转了转头,避开了洪峰看他像看金元宝的目光。
赵柯然这次来军营,许郡从许管家那得到消息后,掐着点站在营外迎接。
许郡微微侧头见赵柯然这次带了好几辆马车,都用布蒙着,让人看不清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两人相互问好后,许郡骑着马,将几人带进了营中。
之前赵柯然让许管家告知许郡,准备一个大点的空地。
许郡领着人来到准备好的空地上,郭参和之前那个柳支度正站在那候着。
见一切准备妥当后,赵柯然让人掀了蒙在第一辆马车上的布。
“许将军,你来瞧瞧这毛毡是不是你说的那种?”赵柯然喊来许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