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虽然惊愕于她的回答,但依然没有放她走。
林女士在床角边坐下,拉过池知软的手,继续说:“可江砚成年了,成年人的思维方式不该是这样。你们还小,有些事是做不得的,软软,你明白吗?”
这时池知软还不知道,林阿姨和江叔叔以为她跟江砚已经那个了。此时她只是简单地以为林阿姨说她和江砚亲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偏偏江砚更不会解释,他像一头倔强的公牛,心里捱着对江叔叔的气,接受一切挨打和辱骂,一句话都不反驳。
江砚走出江叔叔的房间时,钟表上的时间刚好显示是凌晨。
他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破了皮,目光里含着池知软看不懂的东西。
池知软抵在走廊的墙壁上,一个人影路过她。
人影顿了顿,转过身来,疲惫地抱住她。
江砚说:“软软,新年快乐。”
软软,新年快乐。
——
那年新年是池知软最难度过的一年,江叔叔故意将她和江砚隔开,不让两人见面。
大人们好像都不会去听孩子们的想法,尽管池知软说她也喜欢他。林阿姨和江叔叔有意不让他们相见,出于保护他们的心理。
这下池知软是真见不到江砚了,那个还剩一半的假期都是池知软一个人度过,她有时候听到别墅楼下传来的车辆声,以为是江砚。但当她趴在窗口边看时,又会失望地离开。
江砚的电话号码换了,她的也换了,池知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突然觉得他俩有点像苦命鸳鸯。
非常惨的苦命鸳鸯。
可他们还有群啊,池知软期待江砚能在群里发消息,只是群里除了许酌和叶酸柠偶尔出来闹腾闹腾,其他时间过分安静。
池知软这才发现,江叔叔是真的想让两人断了联系。
没关系,他们上同一所学校,池知软固执地认为他们在学校一定能见到,虽然知道在高一部,一个在高三部。但当池知软回了学校,这才从许酌口中知道江砚已经转学的消息。
“转去了哪里?”她问。
许酌说:“不知道,他没说。”
他没说。
池知软在听到这句话后陷入自我怀疑中,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江砚好像在躲着她。可她没有理由去验证,她找许酌要江砚的联系方式,许酌吞吞吐吐不肯给,最后干脆跑了。
没办法,池知软又去找叶酸柠,希望她能从许酌嘴里套出点什么。没想到叶酸柠出师未捷身先死,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许酌给看出来了。
叶酸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拿分手做要挟,许酌看着她,为难地说:“柠柠,真给不了,江砚知道得扒我一层皮。”
后来叶酸柠把原话说给池知软听,池知软买了一整箱易拉罐,把每个易拉罐上的易拉环扯下来,摆成一排扔进垃圾桶。
像是报复某个人一样。
班级里的人察觉到池知软变了,她还是很好相处,却比以前那个软软弱弱的她多了一份主见和韧劲。
凌淮发现池知软除了学习就是发呆,一呆就是一节课。后来她似乎清醒过来,上着课的时候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把老师和同学都吓得不轻。
叶酸柠说她像得了病的疯子,整个一低调的神经病。池知软却拿着一次比一次高的成绩单交给池江叔叔看。
江叔叔夸奖她,林阿姨也夸赞她,就是不告诉她,江砚这狗东西去哪了。
时间不急不缓来到六月份,燥热的夏季,是要高考的月份。
叶酸柠很久没去找过许酌了,她说怕许酌分心,决定两个月都不要见他。她果真做到了,整日缠在池知软身边,池知软也见识到什么叫做念夫石。
那么大一个行走的念夫石,围在池知软耳边不停叭叭叭,天天想着自己的许酌酌吃好没、喝好没,过得怎么样。
明明几条路的距离,整得像隔了天涯海角。
池知软偶尔想起江砚,大部分时间想不起来,这是个认真的想法,毕竟她还要学习。
唯物辩证主义告诉我们,新事物必将战胜旧事物,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她跟叶酸柠开玩笑地说,自己快忘记江砚长什么样了。
叶酸柠听后愣了一下,转头就告诉了许酌。
两个叛徒。
池知软狠狠咬了一口小布丁。
许酌这只老狐狸肯定告诉了江砚这个狗东西。
三人好似都有联系,就她一个孤家寡人,以前池知软承认自己过于矫情,但她现在发现,江砚比她更矫情。
有本事来跟她发展地下恋情啊。
叶酸柠说她胆子变大了,人也开朗了,池知软说她还能更开朗。叶酸柠问是什么,她说——
随便拉一个人表白。
流氓。
叶酸柠这样评价她。
但这并不妨碍叶酸柠转头就跟许酌汇报,许酌报告给江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