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也不舍得见不到她。
“不换衣服怎么去?”江砚膝盖抵了她大腿一下,挑着眉轻笑,眼底温柔,“快去。”
池知软轻抱了江砚一下,这才转身回房去换衣服。
江美男留在原地。
它蹲在台阶上,不上也不下,抬起头看着怔愣的江砚。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不顺眼。
江美男最近不喜欢待在沙发上,它喜欢睡在地板砖上,凉凉的,估计也是怕热。
江砚没再看它,伸手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林女士亲切问候他:“砚砚,去了吗?”
林女士对自家儿子的爱称真是千奇百怪,但最常用的还是江砚。
听到久违的称呼,江砚下意识蹙了下眉,“没呢,时间还早着。”
他抬头看了眼二楼某个房间门,接着说:“你儿子要走了,你不来送送?”
话是这么说,江砚眼底可一点期待都没有。
林女士有话要说:“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么热的天气,不去!再说有老陈送你,还有软软,我去干嘛?给你端茶倒水?”
老陈是他家司机。
不得不说,林女士怼人的功夫一点都没退化。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砚连连啧啧两声,准备结束对话:“行了,不来就算了,挂了!”
说完,江砚挂断电话。
这时,池知软刚好换好衣服从房里出来。她扎着高马尾,耳旁露出一点碎发,踩着步子下楼。
“好了?”江砚收起手机,抬头看她。
池知软点了点头,调整了下斜挎包的位置,问:“现在出发吗?”
“嗯。”江砚轻声回。
司机走进来把两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江砚掏出钥匙放在手上,正准备走时,另一只手被握住。
池知软握住他右手,攥着。
手心柔软的触感让江砚一愣。
“走吧。”握住了,自我感觉良好的池知软抬脚往前走。
江砚手心微热,他看了眼空荡荡的别墅,啧了一声,任由池知软拉着,走出别墅。
司机接了他们去机场,便在外面等候着。
许酌也是同一天离开,叶酸柠送她。
四人狭路相逢,末了才知道这两人连票都是一起买的。
叶酸柠小声嘀咕:“怪不得不让我送。”
池知软默默抬头看江砚,江砚慌忙看向别处,眼神不自在。
机场内人来人往,学生有很多。
池知软低头看了眼时间,在心里感叹时间飞得可真快。
那边许酌在和叶酸柠说些缠绵话,两人比池知软和江砚还难舍难分,叶酸柠更是抱着许酌无声难过。
江砚瞅了他们一眼,再看向离他半米远的池知软,默默感叹差距真大。
他坐在行李箱上,主动拉过池知软的手,说:“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江砚最关心的就是池知软的学习了,虽然她进步了不少,但在江砚看来,完完全全不够。
池知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成绩一般般,点头:“我会的。”
江砚继续说:“要是实在学不下去了,就把我的照片拿出来看看,这不就有动力了吗?”
他抬了抬长腿,最后又放回去。
池知软小声说他不要脸。
江砚耳尖听见了,在她光滑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原谅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此时,机场上空响起广播员清冽的声音,某某航班要准备进站候车了。下一航班就是江砚和许酌他们的。
许酌和叶酸柠已经分开。江砚从行李箱上下来,站直身子。
从这条道进去,用不到几分钟的距离。
江砚眼睛望着池知软,心想还可以再拖一拖。
离别在即,池知软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她动了动嘴,才发现自己挺嘴笨的,一个字都说出不口。
她回望江砚,只有一双清澈的眸子传递留恋。
庆幸她不太会藏心思。
这留恋被江砚看得一清二楚。
江砚微微弯下腰来,隔着半米距离环抱住池知软,手放在她清瘦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我走了别哭鼻子。”
难得见他有这么温声细语的时候。
池知软抽了抽鼻子,眼里有点酸涩,却又不至于落泪,她睁大眼睛,小声地嗯了一声。
“可别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她还不忘反驳一句。
江砚轻笑,放开她,站直身体。
许酌走到他身边,说:“我们该走了。”
“嗯。”江砚没多停留,他低下头,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跟许酌离开。
只是转弯时,转头看了池知软一眼。
说了两个字。
通过口型,池知软猜出他说的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