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 池知软心跳也跟着倏尔一停,她的手摸索往上, 抵在江砚胸膛推了推。
没推开。
巨型犬吻得乐此不彼。
池知软微微偏头,心跳仿佛能跳到嗓子眼,她声音很轻, 又还有些哑:“江砚,你停住。”
电影播完了,四周宁静漆黑,江砚抬头看她, 她一张俏脸即使在黑暗里,也隐隐透出红晕。
像他经常吃的红苹果。
江砚低笑一声,觉得这样的她实在是可爱。他捏捏她的脸颊, 蹲下身来仰头看她:“情难自禁。”
他说,吻她,情难自禁。
池知软眼神瞥向一边,没去搭他的话,而是转移话题:“电影放完了。”
“嗯。”江砚握着池知软的两只手,软软的,很舒服,他回,“雨也停了。”
池知软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雨停了,她跑到窗户边去看外面,街道都被雨水清洗了一遍,生机盎然。
可天还是灰的,涌动的灰云匀速往某个方向移,笼罩在这个城市上空,告诉人们,它只是停一会儿,待会儿接着下。
江砚走到她身后,拉开拢在她身上的窗帘,头也跟着往外探:“看什么?”
有人走出楼道出来倒垃圾,手里还拿着伞,穿着拖鞋顺便去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个吃的。
江砚收回目光,将视线挪到池知软脸上,她两手捂着面颊,两眼一眨不眨盯着窗外某个方向。
估计是刚才太过心悸,故意跑到离他远点的地方,慢慢恢复呼吸。
江砚眼神轻佻,他故意伸出一根手指顺着池知软脊背那条线划了下。
眼前人抖了下。
他嘴角忍不住往上勾,没继续逗池知软,觉得口有些干,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大色狼喝完水后将身体甩在暗红色沙发里,长腿交叠,又放了个片子继续播。
突然这么安静,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转头,池知软还待着窗户边,跟个鹌鹑一样。
江砚叫她:“软软!”
池知软原本两手相握搭在下巴边,听见江砚的声音转头,下巴与手分离。
江砚发现池知软脸上的红润已经消散,但她皮肤好,脸蛋有天然腮红,不用修饰的美。粉嫩粉嫩的,很想让人捏一把,所以他经常捏她。
他轻挑眉,问:“饿了吗?”
墙上挂着钟表,时针指在十二与一两个数字中间,饥饿感好像因为看到时间才到来,池知软点头,还真有些饿。
“想吃什么?”江砚两条腿放下来,弯身看她。
这在心理学上代表着一个愿意倾听的姿态,江砚非常在意池知软的回答,身体下一步作出反应,目光也紧追她。
池知软有模有样数起来:“想吃rou,东坡rou,红烧rou,糖醋排骨,麻辣rou片……”
她越说眼睛越亮。
江砚眉头落下三根线:“今天保姆不在。”
池知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好吧,那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啧啧,看起来是真不挑啊。
江砚剔了池知软一眼,留了句你等着,然后就下楼了。
池知软待在原地,两手一摊,学着他的模样绘声绘色说了句你等着。
学完后,池知软瑟缩了下身子,忍不住笑出声。屏幕上重新放了一部爱情片,依旧是那些分分合合,可她却在意到楼下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
不用看,都知道有些惨烈。
这样一对比,池知软对影片就没了兴致,她踩着棉质拖鞋悄咪咪下楼,透过厨房虚掩的门看到系着围裙的江砚。
他面前放着一块案板,上面放着rou,池知软瞅见他低头用力在跟那块rou对抗。刀锋与软rou摩擦,尤其到底的时候,碰上那层皮,狠狠磨才能切掉一块下来。
就看这一眼,池知软就知道,江砚压根没做过饭。
但……乐意给她做饭吃的江砚,是不是有些可爱呢?
可她还是搞不懂江砚为什么非要自己做,可以点外卖或者去外面吃啊。
池知软弄不明白,她看了眼外面的天,果然,刚停了没多久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天上乌云重新聚集在一起,偶尔瞥见一只蜻蜓低飞。
鸟儿窝在树里。
而江砚,终于切完了一块rou。
她听见江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很嫌弃地把自己切好的那盘rou丢进水里洗。
丢了就不管了,他拿来四五个新鲜的辣椒放在案板上继续切。
应该不会有错失,池知软安心地窝在沙发上,没再看江砚,而是抱着江美男一起玩手机。
时间嘀嘀嗒嗒,没过多久,她听见江砚非常暴躁的靠了一声。
吓得江美男一骨碌从她身上飞下去。
嗖地一声,躲到桌角底下神秘兮兮盯着厨房的方向。
池知软乐呵地笑了,她起身,摸到厨房门口探头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