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他杀了他父亲,他不是将军的亲生子,我们也没有真凭实据,怎样得证?况且这也难成出师之由!”
墨心犯难,路惹却打了个哈欠道:“既无解,便明日再议,你陪我歇息吧!”
一连过了几日,墨心又和几位大将商议,却仍是没有一个值得信服的发兵理由。
一位将军道:“且莫说发兵之由,我们目前对敌人的实力毫不知晓,他们是擅骑射还是擅兵接,是使大刀还是火炮,我们一无所知,这样下去,我们怎会打得赢?”
墨心便更加忧虑。
这天夜里,一支长箭突然射入墨心的营帐,长箭上有一封书信,墨心打开看,只有寥寥数字,道:“关门都头凛富,可重用。”
墨心大吃一惊,不知是谁人写的书信,但见这字迹好生熟悉。
第二日,墨心与众人商议,雪羚将军道:“我去会一会此人,便能知道他是敌是友。”
墨心阻止道:“雪羚将军统帅三军,此事过于冒险,还是让青瓷石番他们去吧。”
雪羚道:“他若真这么重要,必要我去才能显出咱们的诚意。”
墨心犹自欲阻止,路惹发话道:“雪羚将军此去要小心!”
墨心只好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将一路回皇城的地图画给了他。
这一去半月,墨心心内担忧不已。半月后,雪羚将军乘快马回来道:“凛富将军道,摄政王和武王爷各自拥兵百万,我们若硬攻,必败无疑。若想清除小人,还需寻求朝中臣子的帮助才行。他还道,自己受三公主遗命,一直期盼李家能够重振基业,渴求到夫人跟前效力,但自己隐身于仇敌中,更对夫人有利,因此暂且蛰伏,等夫人兵至关门,他再与夫人里应外合。”
“依你看,他的话是否可信?”墨心问。
“他说得不无道理。”雪羚将军回。
墨心踱步寻思,转身道:“我要亲自回一趟皇城。”
雪羚将军惊道:“我此去皇城已听到有百姓议论夫人的事,想必朝堂之上早做好了应对夫人的准备,夫人此去怕有去无回。”
“将军既能涉险,我作为你们的首领,如何不能犯险?”
路惹冷冷道:“若你出了意外,我是不会救你的。”
墨心微笑了道:“夫君能陪我至此,我已感激不尽,何必再累你!”
青瓷石番道:“我愿陪夫人前往!”
墨心道:“不必了,人多未必能成事。若得上苍眷顾,我自会平安归来。”
“光知道依靠上苍,上苍会显灵吗?你准备如何说服那些大臣?”路惹轻蔑道。
“朝中宰相孙异人,我父皇在时对他颇为倚重,虽然他已和摄政王结为姻亲关系,但我若请求他的帮助,他至少不会出卖我。”
“若他还念着你父皇,为何还要和摄政王结亲?”
“人总要活下去,或许他也像凛富将军一样盼得我李家能重振基业的那天,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雪羚将军,”路惹问:“若我和你结为姻亲,你还会扶持百音隗当羚王吗?”
“属下不会!”
“那何种情况你会扶持我的弟弟?”
“这,除非大王是个昏君,除非臣不被大王赏识,或臣的性命受威胁,臣才会弃大王而去。”
“说得是!我的夫人你可听明白?”
“多谢夫君指点,可我虽明白,但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你要铲除摄政王和武王爷,就不该只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大臣身上。那些大臣中,总有被摄政王忽略和不被赏识的,他们才是能帮你的人。”
墨心望着路惹浓黑的眼睛,突地娇笑道:“我的智慧在夫君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夫君的话,令我醍醐灌顶!”又对雪羚将军道:“将军实乃我的贵人,这次我能否匡扶我李家的基业,就要看将军的了!”
路惹又指着青瓷道:“你既知道你需要别人帮助,就不要逞强,一己之力是不能成事的,你还是同他们一道去吧!”
墨心点点头:“一切听夫君的。”
第二日,青瓷、石番、沉璧、慧能、缀程、留宮五人依旧扮做异域贩卖香料的商人,乘着马车入了皇城。
一路人,留宮见有人拿着李墨心的画像与行人比对,自己面不改色,由他们查验。因为画像上的女子十五六岁,自己却是二十六岁,容貌打扮甚至音色都不同了,他们又怎会知道她就是李墨心?
半月后来到皇城关门下,远远便见城墙上一个军官似在偷看墨心,墨心也抬头看了他几眼,他欲言又止,朝墨心稍稍点了点头。
据雪羚将军的描述,他便是凛富。墨心当做未看到他,只大声对盘查的侍卫道:“大爷,你们谁家亲戚要用些香料,便到皇城西街棋子胡同找我,我给你们送些免费的香料。”
顺利入了皇城,当天便在棋子胡同租了个最隐蔽的地方安顿了。晚上,有人轻叩房门,沉璧打开屋门,见凛富将军独自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