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又一个搔首弄姿的屁股,家不成腻烦到要吐,还要忍着不伤害这些玻璃一样脆弱的心灵。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半白的鸩站在远处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背部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腹部以下黝黑如墨。本该rou乎乎的脸颊如今瘦到几乎没有rou。好像一层皮蒙在脸上,眼窝深邃到凹了进去。血红双眼狠狠瞪着来人。满腔怒火像要从眼睛里喷射出来,烧光秋天的原野。
发现家不成看他,那半白鸩扭头愤愤跑开。人形的后背裸露出来的大片rou色伤口正是鸟喙的模样。上一个三角,下一个倒三角。可不就是他苦苦寻觅的同族小姐姐的孩子?
家不成:“慢着!”
那半白鸩飞起来了。家不成展开双翅追上去。那半百鸩只是一个开窍不久的孩儿,哪里比得过他百年修为?一前一后追了半个流心池,家不成逮到她了。强硬地从背后抱着她的翅膀,带着上天一个回旋,飞回亭台楼阁内。“呀!少儿不宜。”其他鸩都羞羞脸飞回流心池躲在各自岛屿中探头偷偷看。
家不成推开雀儿,与她隔开两三里再说话。“叫什么名字?”
“雀儿”
“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白鸩。”
雀儿指着自己下身的黑。家不成摇头。“方才抱你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毛根是白的。再怎么转乾坤也洗不去这一身白鸩的血脉。”
“世上当真有白鸩吗?王夫人生前,飞鸟阁的鸩都是黑的。是王老爷他!”雀儿不说了。
家不成不知道雀儿这对转乾坤的悲愤何来。他只知道,这是一只白鸩,他是黑鸩。他与同族小姐姐孩儿的缘分彻底完蛋了。“完蛋了。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看来是老天爷要我孤独一生。罢了。好歹是我小姐姐的孩子。我看你,是想离开这里吗?”
“想。我日日夜夜都想着离开。求哥哥带我走。”雀儿上前要抓他手,被家不成躲开了。
“好吧。跟我来。不过不要靠太近。我有毒。真的。你可是白鸩。你受不住我身上毒气的。”
家不成看见王公子也是必然。这人挡住了他带雀儿离去的路。
家不成觉得王平的眼睛很像他见过的人,就是想不起来。习惯性就上前一步调戏。“这位小哥哥这么帅。我们是不是前世有缘?今生注定梦里相见?”
王平后退半步,举起右手打出信号。马上就有七八个护院从四面八方走来,将他与雀儿团团围住。“抓活的。本少爷要这只黑鸩。”
“是的,少爷。”
“要我?那得看你们本事。”
家不成要强行带走雀儿。王平早带来护院守着。黑羽环裹着家不成的躯体,一丝一缕往后,带出丝丝微风。风过处,草木凋零,口鼻闭塞。王平带来的人一瞬间全部倒在他的毒风之下。只有王公子屹立不倒。
家不成皱起眉头,又驱动双翅展开更强的毒风。这一次,胸前黑羽甩到了身后去,发冠都被吹歪了,王公子依然站得笔直。
搞什么鬼?这个小子看起来病蔫蔫儿,难道是什么道家高手不成?家不成控制自己的火气,加大了毒风的浓度,依然没用。见势不妙,家不成独自溜了。“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回来带走我妹妹的。”
王平看着那湖面上飞去的黑点,眼里满是赞赏。“好一个审时度势的黑鸩。”
雀儿跪在身边,等他问话。王平明知故问。“雀儿,你父母都是我飞鸟阁中鸟。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胞兄?”
“他说要带妹妹离开。我的皮肤,比较容易留印子。就。”
王平明白了。“他轻信于你,所以你伪造胎记伤疤,骗了他?”
雀儿趴下求他。瘦成骨架的眼眶还有点shi润。叫人想起清晨沾着露水的尸骨。“王公子,我想离开。我想回到族群,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带着他一起平平安安地长大。你的父亲要我转乾坤。把我整成这不黑不白的鬼样子。王公子,你放我离开吧。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要看到我的孩子为我死去。我是黑也好是白也罢,我不要自己孩子的血,也不要同族的血。求王公子放我离开飞鸟阁。”
王平脸带难色。
“王公子,你的母亲也是黑鸩。我们算得上半个同族。你就这么狠心看着同族被你父亲糟蹋吗?”这是父亲第一次转乾坤出一根白羽的黑鸩。后来又多次反复,终于定在这斑白条纹上。
“王公子,你待我们不算差。飞鸟阁也够我们玩耍。但是见到家不成,我才知道,飞鸟阁之外还有野草,还有同类相争,还有日出捕食日落交颈。王公子,我想出飞鸟阁看看。求你成全。”
王平身边陆陆续续飞来许多的飞鸟。个个匍匐在地求他成全。黑的白的斑白的,一个个脑袋都是一条条渴望自由的生命。求王公子成全的声音响遍整个飞鸟阁。水波也要被激起波纹。
“说来也是我父亲造的孽。父债子还。我可以放你们自由。但是,我是一个商人。”
第42章 莲子喜糖石榴和瓜子儿
他这么一顿,千千万万的小脑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