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给你送终啊”
啧,唠唠叨叨的,也不懂说些好听的。
是记忆还是臆想,我已分不太清了,只觉得卧病在床时,他好像在我耳边是说过这样的话的。
只是我早已忘得彻底。
只是没过多久,我们就分了手了。
“还要不要的?”蒋易又问了一遍。
“扔了吧。”
该舍弃的东西,留不得。
我一直笃信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扔掉了东西就等于扔掉了感情,却没想到自那时起,关于肖孝楠的一切,总是有意无意地被想起。
明明是两个人的生活,偏偏活出了三个人的身影。
我没拿他们俩作比较,因为这没有半点意义,现在能陪在自己身边的,未来能携手走下去的,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我还是清楚得很的。
该断不断,这不是我贾兴的风格。
只是,有些人即便离开了,却讨人厌地留下些蛛丝马迹让人想起——一个茶杯、一支牙刷、一只瓷碗扔了又扔,仍躲不过一幅画、一扇门、一叶枯黄。
那时,我想起了四个字——物极必反。
越是刻意躲避,越是加深记忆,所以我放弃了,任由“他”在虚实间隙中晃来晃去。
所幸的是,当我悟透了这层道理,“他”便也消失无踪了。
时间真能冲淡一切的。
除此以外,时间还会暴露现实。
一年之内,这是他蒋易第二次开口问我要车了。
二十来万的仅满足了他四个月的虚荣心,这回他盯上的是一百多万的路虎揽胜。
往日他总是很识趣的在该说话的时候才张嘴的,这次却不知为何显得有点心急。然而,在一个企业纷纷倒闭、公司大幅裁员,经济急速倒退的大环境下,别说丰厚的年终奖,能保住饭碗已是不易,他不但没有体恤我面临的绩效压力,还贪得无厌地狮子大开口。
这次,他触及到我底线了。
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吵得很凶、吵得很彻底,他说了很多话,那些未经掩饰的话,是如此狠绝、如此直接,像把把冰刀直插我的胸口,寒到了心底。我与他冷战了一个星期,饱受事业和情感双折磨的我决定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的空间。
我把车匙扔在他面前。
“车,我还是送你,当分手礼罢。我们好聚好散。”
他的眼睛亮了,迅速把钥匙攥在手里,冲我一笑道:“好聚好散。”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那样潇洒,仿佛我才是被甩的那个。看着他那扭得起劲的大屁股,我甚至感觉到他心里的喜悦。
我所期待的愧疚难堪和迷恋不舍不过是镜花水月。
原来我们的感情还不值一辆路虎。
他走了之后,我心里堵得厉害,两眼直瞪着眼前白墙愣愣地发着呆。
跟个谈感情,自己是不是傻?
真是个傻。
自出娘胎以来,我从没被人耍得这样惨过,这感觉真难受。
我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度过了一个星期,原以为我会很快好起来的,没想到,心里一空,身子也跟着崩了。
重感冒、急性胃炎接踵而来。
一个人病倒在床,那无助感是随着分秒程几何倍增的。
这时我又想起了肖孝楠。
想起那次,我高烧39度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他戴着口罩给我念着糗事百科。
脑子都烧成那样了,哪还听得进去。
他却笑着说,开心能增强免疫力,会让病好得快些的。
我觉得他才是病得不轻。
现在回想起来,那次我好像确实好得挺快的。
拿起手机,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不过,短短3秒后我就清醒过来了。
犯什么傻呢,病的时候才想起人家,未免太无耻了。
更何况,我与他早已断了联系。
就这样,又熬了一个星期,我的病终于好了,可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心里仿佛长了个黑洞,无论往里扔进什么,都激不起半点回响。
这回我不再犹豫,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嘟嘟”
“喂?”
“喂,夏辰啊,是我,贾兴。有个事想麻烦你帮个忙,那个肖孝楠现在还在你手下干活吧,明晚你带他来东昇吃个饭,我请客,可是不要告诉他我会去啊,瞒着他,帮我约他出来。”
“”
“喂?夏辰你听到了吗?”
“老贾那个唉,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小肖他人已经不在了。”
我脑袋一空,浑身一阵冰凉,回过神来时心脏像被钻了个洞。
“啊?不会吧?那时我才见过他的”
寻着淡去的记忆,我努力抓住残存的画面,那时、那人、那景
黑色毛呢大衣,咖啡浓香,又红又白的脸上冷得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