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答应我,说要买给我的。”
“不就是双球鞋,你自己买不起吗?”
烦死了,上一整天班我已经够累的了,还开了5公里的车去接他回家,我这样不辞劳苦,他还净瞎嚷嚷。
不就是说买的鞋子没买,至于么?
摆着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眼前这人红着眼扯着嗓子一遍遍地向我叨着:“你当初答应我的,答应我的”
真是丢人。
他叫肖孝楠,我的男朋友,我们为了双破球鞋吵了快半个小时了,从车上一路吵到了家里。
他一个28岁的人了,在一线城市挣着几千块的白领,连双鞋子都要我给他买。
你说丢不丢人?
我才懒得理他,扔下车匙,坐上柔软的大沙发,摆弄着手里的设备:
“打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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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屏幕瞬间布满了各式光彩,里头叽叽呱呱地开始说笑起来。
我叹了口气,暗暗骂着,对着个也比对着他省心。
“养个都好过养你。”
这话本要说出口的,却被他抢先夺了话头。他鼻子一抽,扭过脸去,抹了抹眼角,回头一句,“贾兴,我们分手吧。”
艹,这小子今天什么毛病?
欠揍么?
“你说什么?”我试图压着怒气。
“我们分手吧,既然我们的爱已不在了,又何必勉强在一起。”他哭着说道。
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难道还要给我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还是说又被哪个情感博主洗脑,整日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真是的,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给你买鞋就是不爱你?什么逻辑?
脑子有病吧?
罢了,分就分,跟我分手,说到底吃亏的还是你。
没了我,谁送你上下班?挤几天地铁公交就记起我的好了。
没了我,谁带你吃吃喝喝出国旅游?你肖孝楠有现在这样高品质的生活得感谢我这个副总的提携。
“好啊,分手就分手,你马上给我搬出去。”我一根手指直指大门。
他愣愣地看着我,眨了眨眼,又落下了更多的泪,我看着他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便同那张脸一样僵住了。
看得出,他在努力绷住表情让自己显得不要太过难堪。
他总是那样静静的,连崩溃也是那样静静的。
他转身入了房门,开始“噼里啪啦”地收拾东西。
来真的?
我静静地听着房里一举一动,身子像灌了铅似地陷入了沙发里,怎么也起不来身。
是他无理取闹,我怎能一再纵容?
不一会儿,他拖着个小小的旅行箱,手里拿着两个纸袋子,走到我的面前。那脸惨白惨白的,眼睛红肿得厉害,两片脸颊shishi的,也不知刷过多少泪水。
他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贾兴,祝你幸福。”
听着像是诅咒。
然后他苦笑了一下,又抖落两行泪来,他接着自顾自地说道:“也是,没有了我,你会幸福的。”
我默默盯着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他没有等我的回话,低着头抹了泪,便往门外走去。
“再见。”关门声落在最后一个音节,竟卡得那么Jing准。
就这样,三年的感情毁于一旦。
我竟没有挽留。
原以为是难舍难分的感情,到了需要丢弃之时竟出乎意料的容易。
三个月后我便有了新男友。
他是个。
恢复了单身,叫些朋友上来玩玩是常有的事。
通常,他们都比较直接,洗了澡闲聊两句就脱,脱了就摆出一副渴望被cao的脸,犯贱的小嘴暗示两句,就摆好姿势等着爽快,收完了钱,一脸谄笑,一句:“下次再约。”。
如同业务流程一样,刻板、无趣。
但他蒋易不同,第一次见面就跟我说,他想从良了。
他说以前放荡是因为没遇到好的人,现在遇到了,就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他还说,我跟别人不一样,体贴温柔,更重要的是,我的1与他的0搭配得刚刚好,仿佛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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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很多,具体还有什么我已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听他叽叽喳喳地说着,我的心情是很好的。
如果真有一种相处方式叫做舒服,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就这样,一个连柏拉图是谁都不知道的村野成了我的情人。
论长相和rou体,蒋易确实算是上等。可惜脑袋空空,每次聊到点有些层次的话题时,总是尴尬得很,不过他的嘴倒是很会讨人开心,算是弥补了些缺陷。
罢了,毕竟人无完人。
就在我们确立关系后没过多久,我又见到了肖孝楠。
我真的没有刻意去见他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