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告诉他了。
从近乎窒息的回忆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我绝望地扫过熟悉的天花板,看向窗外空空的夜。冷冷的寒风刮过我的鼻尖,我忽地鼻头一酸,滚下一大片热泪来,不甚灵活的脑子里嗡嗡地叫着,我无助地把身上的被子卷成了他的模样,抱在怀中,呜呜大哭。
“孝楠孝楠啊”
念着他的名字,想着他的一颦一簇,任由回忆占据了思绪,却只有偶尔吹过的冷风作为回应。
“孝楠”
“你会幸福的”
“放屁!”
我气得坐起身,对着空气大骂道:
“孝楠,你倒是来看看!这是哪门子的幸福?”
你走得倒是痛快,却留下我满心苦楚、无尽孤独。
这也能叫幸福?
泪水滴落被上,轻轻地敲出一声“嗒”,我不可置信地接住落下的滴滴温热,愣住了。
都多少岁的人了,还哭个什么,我怎会变得如此脆弱?
必然是酒精冲昏了脑袋。
下楼弄盛了杯热水,让炽热刺激着舌腔,身子一暖似乎便能恢复了些能量,我叹了一口气,透过残留玻璃杯壁的水珠看着扭曲的世界,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说着:
“贾兴,你有没有觉得,失去,是下一个幸福的开始?”
手不由的一颤,落了一地玻璃花。我扶着墙蹲了下来,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孝楠啊,原来我从来没有读懂过你。
原来,一直舍不得、放不下的,是我啊。
孝楠啊,我们都错了。
我们一路挣扎反抗,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活成了你我最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