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但是惟独这个容貌清俊的男人,纵然他都不由得心中一阵阵冒出寒意,不过随即就嗤笑起来,说着:若得不到,就亲手毁灭,斩情灭性,大道可期呵呵,其实你比任何人想象中
的更冷酷无情。
对于这种讥嘲,季玄婴一双眉毛依旧平平不动,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直线,显得过于冷漠,他头也不抬地道:你我不过半斤八两,何必说这些。季玄婴的回答充斥着如冰一般无情的冷酷,谈起这样最触动他的话题,季
玄婴反而最能够平静下来,如此面无表情地说着,语速很慢,就像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扔,而听着这些话,晏勾辰倒是面色平静,嘴角微微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道:是啊,不过是彼此彼此而
已不过,你确定了到时候真的能够毫不犹豫地下手?要知道不管怎样,他终究是你儿子的父亲,你为他生育过两个儿子,你们还有共同的孙儿孙女,你果真能够杀了你儿子的父亲,你孙
我自然可以。话没说完,季玄婴就已望了过来,打断了晏勾辰的话,听着对方这样问,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情绪一如既往地冷,只眼中幽沉无尽,似是不见底的深渊,乌黑深冷得令人恍惚,里面是一片纯净
中夹杂着残忍,如同一把剑,这时季玄婴终于长眉微微挑起,仿佛有些厌烦这样的问题,也仿佛是不喜欢与这个人进行交谈,他的声音淡得像水,只有语调还沉稳地道:你说得不错,我与他的确纠缠甚深,但,也正是因为
如此,正是由于我与他之间有着牵扯不尽的羁绊,这才使得它具有最终被一举斩断的绝大价值,不是么?
说着,季玄婴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宝剑,冰冷光滑的剑身让他眼中有瞬间的迷离色彩,脸上的表情倒是丝毫也未变,但眼底已是紧接着隐隐有寒芒凝结,对于那个人,他非但不是无情的,反而是包含着最深
沉的感情,那是一种强烈到极点的情意,浓烈得令心脏都在一直隐隐作痛,这样的感情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有着太久的点滴积累,直到最终全面爆发,当初温沉阳之于宁天谕,如今季玄婴之于师映川,本质上都是如此,他
是如此地爱着那个人,以自己的方式,然而这样的爱,却并不是被强烈需要的,所以这样过于深沉强烈却得不到同样回应的感情,就由此变成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苦,而这痛苦能够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由爱及
恨,那样地想要去彻底占有他,又是那样地想要亲手毁去啊!
听着季玄婴的话,见这人如此行事居然也能表现得这般从容,晏勾辰心寒警惕之余,倒也有些佩服起来,他一向善于拿捏Cao纵人心,更是Jing通人心情绪一类的变化,因此往往就如春风化雨,没有依靠任何外物手段,就能
够使人被逐渐摆布而不自知,但放在季玄婴身上,这种本事便基本上没有了用武之地,只因他Cao纵旁人,根本原因是因为人心往往纷杂多变,但只要扣住一个根本所在,也就是心之所欲,那么终究能够把人牵着鼻子走,让人
不自觉地跟随他的节奏,然而季玄婴此人却是心思目的再简单不过,意志更是坚定之极,只要一个不好,就要弄巧成拙,反而恶化了两人之间原本就谈不上亲密的关系,于是晏勾辰便不再涉及这个话题,不打算以言语调动起
对方的情绪,只微笑说道:放心,你会得偿所愿的,我保证。
晏勾辰这时坐在榻上,穿着一身素色常服,头发挽着,没有戴冠,他相貌清俊,眉宇之间带着丝丝儒雅气息,此时他面对季玄婴,整个人就并没有流露出平日里的帝王威严,若是手里再拿上一卷书的话,那么看起来就似
一名温雅书生一般,书卷气息浓郁,任谁也想不到这会是如今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季玄婴抬眼看他,神色冷然,瞳孔内是不变的漠色与冷冽,他望着晏勾辰,面无表情之余却又似带着一丝压迫性的气焰,道
:这是你当年亲口许下的承诺,也是你我得以携手合作的前提,所以,我不希望其中出现任何变化。
这声音沉郁低回,仿佛响在耳畔,话语之中的意思却足够直接,殊无委婉,晏勾辰闻言,面色不动,只淡淡一笑,眼中似是一片诚挚之色,口吻亦是温和地道:这是自然,你大可以放心,当初你我在一起共事多年,这
一世也是相识已久,我为人处事究竟如何,你是了解的,我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都会一一兑现。
晏勾辰如此说着,心中却不由得想起方才季玄婴所说的羁绊之语,一时间嘴角微勾,眼中幽幽如渊,当下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暗暗叹笑:羁绊么你又哪里知道,我与他之间的羁绊,才是早就已经无法拆解的死
结啊。
深秋时分,天气已经有些寒冷,这一日师映川运功完毕,略作梳洗,便让人抬了一筐画轴进来,师映川随手拿出一支,徐徐展开来,原来乃是一幅女子画像,上面又有几行小字,师映川拿着画像坐下来,摊在膝上看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