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多。
左优昙是聪明人,在一开始的心神动荡过后,眼下听到这话,只略微一想,就已明白这里面的凶险,忙道:不知爷是否已做好安排了?师映川微微颔首,眉宇间却隐有燥意,道:再过几个月,等这肚子掩饰不住之
前,我会宣布闭关,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身体大致恢复了,此事也就尘埃落定,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左优昙默然一时,最后低声道:无论如何,还请爷多保重。师映川哈哈一笑,右手拍了拍额头,道:不必担心,再过几个月,我也就可以轻松了不过说实在的,有这小家伙在,我现在的生活的确多有不便。
左优昙目光复杂,但终究还是渐渐柔和下来,叹道:希望是个男孩,这样的话,一定会很像爷罢。
左优昙没有坐太久,因为知道连江楼回来看到自己和师映川在一起,势必会不高兴,因此在与师映川聊了一阵之后,便出去了,师映川喝了些热茶,打起Jing神,在炕上闭目打坐,但没过多长时间,就觉得胸口隐隐有些烦
恶,如此反复一时,师映川终于忍不住,突然间身子一偏,就趴在炕沿对着地上的痰盂吐了个天昏地暗,恰巧这时连江楼正好回来,见此情景,立刻上前拍着师映川后背,直到他吐完了,才去倒了水让他漱口,又拧了毛巾替
他擦拭手脸,师映川喘了口气,向后倚在引枕上,一手抚胸,满面恹惫之色,叹道:这个小东西越来越不让我省心了,一开始倒还没觉得怎样,谁知道日子越长,这反应就越强烈了,当年我怀孕时,也没这样厉害瞧着
这么折腾人的劲儿,我看,只怕是个儿子。
连江楼不在意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但他在意师映川的身体状况,一时动作利索地收拾好了师映川吐出来的污物,又洗了手,这才坐在炕沿摸了摸师映川的额头,又搭脉查探了片刻,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后,才道:现在
还很难受?师映川叹道:马马虎虎罢反正舒服不到哪里去。
连江楼知道爱侣辛苦,但这种事他想帮也帮不上忙,便皱眉说道:见你如此,我宁可是自己有孕。师映川无可奈何地摸着肚子,哂道:罢了,等这麻烦的小东西生出来以后,多揍几下屁股就是了。
说了一会儿话,师映川又觉得恶心,但这时他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干呕了几下就歪在炕上,连江楼喂他喝了些热水,师映川勉强咽了几口,脸色微微发白地道:不行了,快拿点酸的东西给我吃,压一压连江
楼立刻去取了一碟腌渍的梅子,师映川捏了两粒扔进嘴里,一股子酸气自舌尖迅速传开,这才觉得略略好受了些,闭目躺在一旁,连江楼担心他,将其上半身抱起,让师映川靠在自己怀里,问道:要不然,还是让大夫看一
看罢。
师映川眼皮微掀,懒懒道:没有这个必要,妊娠反应没听说过是能消除的,除了忍着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连江楼眼神中透出不赞同之色:让方十三郎为你诊治一番,至少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师映川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我的身体当然是我自己最清楚,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说着,目光在对方身上如水般缓缓
流淌,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是熟透了,总有一种令人向往的力量,而连江楼不仅如此,在他的身上仿佛还有一种不那么直白地散发出来的吸引力,那是需要细细品味才能感受到的魅力,师映川叹了一口气,对连江楼道:我
想,你大概都不会相信,我在此刻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对你产生了冲动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无可救药了?
听到这话,连江楼微愕然,既而就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嘴角缓缓聚起笑纹,终于笑了起来,师映川亦笑,握住男人的手,温言道:放心罢,再有一阵,我们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了。
同一时间,摇光城之中,一片幽静冷僻的宫殿群内,有人慢慢行走在雪地里,在积雪上留下一行脚印,那脚步平稳而缓慢,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厚重感,季玄婴身穿单薄的青袍,长发乌黑,脸色异常地白,就好象那种多
年没有见到阳光的人似的,此时的他眉宇间没有丝毫凌厉之意,也没有半点冷漠,神情清逸出尘,行走在这片无人打扰的区域中,周围古树参差,没有什么风,月光涂抹在附近的建筑上,一切都是那样地宁静,对于季玄婴而
言,这样短暂的放松,算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夜晚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季玄婴慢慢走着,一向淡漠的双眼中略有迷离,那是温馨,是思念,是痛苦,是不甘,也是喜悦与忧伤,在这样的夜晚,他暂时放任自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软弱片刻,去触摸记忆中
最深刻的那道印记,那是令人难以自拔的回忆,然而此刻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犹豫踟躇之色,依旧是坚忍与坚持,那是一往无前的决心,此时的季玄婴,就如同雪地里的一匹孤狼,对自己的目标决不放弃,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理由而服务,在达到自己最终目的之前,任何挡在前面的障碍,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