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她眼睛上蒙上了黑布,一左一右押着她走。郁植初不知道他们要把她带去何方,做什么,或许又是受怎样的花样惩罚。
脚下的路是shi的,滑的,踩上去咯吱作响,空气中有雪地的凛冽味,这代表出了关押的地方,走到了户外。
身体往前倾,有着轻微无法阻挡地奔力,是在下坡,自己被关押的房子在山上。
风呼啸的凛冽,代表四面环绕都是群山,刺骨的风从山上垂下来,将雪粒子打在她的脸上,
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大脑在活动,这样更利于集中Jing力了。郁植初这时候,脑海里所呈现出的都是意识形态的东西,复杂的问题在这里分解,归类,该沉淀的和该漂浮的都呈动态,让她一目了然。
在户外,逃跑的胜算始终要比户内多得多。
枝桠被积雪压低,一阵风吹过,雪花纷纷摇落,变成了一片白色的原野,像沙漠般平整无暇,各类生物的声音都变得细微了,细微到如同静止一般,只剩下风声和脚步声。
脚下的感触换了,是木质地板。
郁植初细心地感受着。
走了十来步,停了下来,押着她的人先是敲了敲门,然后说了一句类似暗号的口语,才推门而入。
眼前的黑布被解下,一间小小的,像农村房子一样的房间里,正中央坐着的,正是秘书长。
“牙口挺紧,骨头挺硬。”秘书长开腔说了第一句话。
郁植初默不作声,脚像黏在地上一般不肯挪动。
“只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你真应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你们Z国人怎么说来着?哦,丧家之犬。你若是懂得点道理,也不至于莽撞,让自己陷入这种愚蠢的地步。”
“所以你现在是想对我炫耀,你们抓住了我,但可怜我留了我一条命,渴望我感恩戴德从此归顺你们?” 郁植初说话的时候,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那你的想法呢?还是保持不变?”秘书长直勾勾地盯着她。
“归顺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郁植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做出一副不容置辩地样子来。
秘书长点着头,然而没说任何话。
他们这类人往常通是这样占据上风的,他们行动谨慎,却想法很多,只点着头,什么都不说,脸还一直朝下,让别人认为一切都是不好商量的。
他们就是这样,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弄到手。
“你呀你呀,想做的,跟自己所想的,永远不合时宜,活得像条狗,哪怕是在垃圾中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你也要扒开堆找根骨头才算完。”秘书长缓步上前,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推,郁植初身上无力一下便被推到在地。
她刚想撑起身,右手手背就被他狠狠踩住,并静静用着力气。
“你早些时候要是认错态度这么流畅,也不至于这样了,现在后悔,自然就要付出后悔的代价。你来这里,调查到你想要的,称了你的心,而你被抓,称了我的心。”
郁植初咬着牙,指骨传来钻心地痛楚,痛感飞快地传遍全身的血管,心跳时而急速时而缓慢,她尽力控制着,呜咽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她惨白着脸,冷汗从额角一滴一滴地掉落,余光一瞥陡然看见他腰间别着一把手·枪。她告诫自己,拖延时间,拖延时间,等有机会,我一定要拉着你陪葬。
秘书长看着她不甘心的眼神,整张毫无血色的脸都因为那双眼睛而格外显得有气势。他脚下的力度再次加重。
咯吱一响,小拇指的指骨断了。
郁植初痛苦地惨叫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她感觉全身无比的虚弱,就像是有人把自己的Jing力全都抽干了似的,仿佛有一双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拼命拽她,朝着地面,往下,往下。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地从地上抬起头来,使劲地喘着,吸着清凉地空气,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如同在喉咙里嘟囔了一声,从齿缝间挤出声音:“东国总统应该在想方设法弄死你这个叛徒吧,而在这个所谓的组织里,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你,你向他们提供了我,并设下圈套引我前来,但从头到尾审讯我的都是萨德,因为你在他们眼中,也是墙头草走狗一类的东西。你的不甘比我的可怜更令人可笑。”
秘书长被她刺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他转过身,抬头看着天空,望着青灰色的云,云层的颜色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变得越来越Yin沉。
郁植初又问:“如果我帮你摆脱掉东国总统对你的纠缠,你能给我什么?”
秘书长眼珠子一翻,又现出傲慢自大的表情:“就凭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力能够帮到我?”
他一边搜索她的眼神,观察她对这句话的反应,一边又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反驳的机会,但是语气和表情却完全没有了最初的那股狠劲,反而带着一种狡辩的意味,他想要把焦点转移一下,重新掌握话语的主导权,结束这场自己引发的尴尬境地。
但是她依然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