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的东西?嘻嘻,那我不客气啦。”萧容打开盅盖,凑鼻闻了闻,一股扑面花香,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转眸见他微含了笑靥,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举动,萧容怪不好意思的,赶紧把自己带来的鲜花饼端出来:“你吃这个,这样我就不算占你便宜了。”
说完,她捡起勺子舀了勺糖水来喝,又甜又香,幸福得冒泡。
李言修拿了一块鲜花饼送到唇边,慢条斯理地咬一口,嚼着嚼着,咽下去,脸上袭来一阵惊艳之色,原是没料到她的手艺能这么好。他开心地朝她笑了:“好吃。”
“那是自然了,我很用心做的,还拜了师父呢。”萧容喝着糖水,抿唇笑着朝他挑眉。
“是么?为何?”他顺势反问,将剩下的半块糕点吃完。
“啊?”
“为何对我如此用心?”
“……”萧容顿了顿,觉得现在还不到坦白真相的时候,于是撒谎,“少暄是我孩子的父亲呀,都是应该的嘛。”
“只是孩子的父亲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啊?”她乱了,紧张地咬住自己拇指,愁得脑袋大。要死了,怎么问到这上面了。
“夫妻?相好?”他单手支了下巴,侧目一眨不眨凝着她,姿态是心不在焉的寡淡,“露水情缘?”
“呃……”萧容为难地咬唇,又不想跟他撒太多谎,也怕圆不过来,只好求情加撒娇,“少暄,你别问这个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反正,挺Yin差阳错的……”
“……”他将她又望了半晌,思忖半晌,松开支下巴的手,从盘中另取了一只鲜花饼来吃。
“……”萧容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刘秉胜已经找好了nai娘,回头携她一道回去,也好叫她照顾你。”
“嗯?我不需要照顾的呀。”
“等过些日子肚大如箩,你便知道需要了。别太逞强,女子生养都得人照顾。”
“哦……那好吧。”她应着,随之忆起自己上次生产的经过,不由打了个哆嗦。
天杀的,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喝避子汤了!要不,还是找个机会拿了?趁着现在月份还没那么大。反正他爹也不打算要他呢……
“你在想什么?”李言修见她低头出神,迟迟不动弹,便问。
萧容惊吓回过神,大抵是怕自己脑中邪念被识破,于是拿孩子当起挡箭牌,她摸着肚子故作亢奋地说:“我让他认你做干爹吧?”
“……”李言修神色蓦地僵住,瞪着她真挚热忱的表情不能移目。心脏闻言钝痛,一刀接着一刀生割着。
他右手握拳堵住唇口,强忍住那股冲破胸腔的咳嗽,明明痛彻心扉,偏偏举重若轻地讥笑:“你这人真有趣,一会儿亲爹,一会儿干爹,到底什么意思?”
萧容想起自己身上的毒,耸了耸肩:“你不是不信我的话么?我就想着……认个干爹也是可以的,以后若是我发生什么意外,他还能投靠你,不至于举目无亲呀……”
李言修无语,但胸腔中滚烫腥气的东西不再疯狂翻滚了,他浅吸一口气,紧绷的情绪慢慢松弛下来:“不必了,我这副身子,怕要走在你前头。”
萧容闻之惭愧难挡,扣着手指头低声嗫喏:“对不起,我错怪你了,都怪我没有查清楚……”
“你想说什么?嗯?”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比方才强硬,有种压迫的意思。
“你的伤……”她抬起头,欲言又止。本来打算干脆就此承认错误好了,省得天天跟他扯谎,可被他这样打断了话,反倒又说不出口了。
“我的伤是你造成的?这是诛九族的罪,没人敢认,你认?”
李言修悠然说着,但那副扎人的眼神,让萧容感觉得出来,对于如今的伤势,他并非不在意,而是藏在骨子里的深深怨恨。
“……”萧容不发一语,陷入了纠结。
给我暖床
“不认?那就别提了。”似是提点,又似是警告。
李言修瞥一眼盘中的鲜花饼,还剩了许多,但他已经没心思再吃一口,于是默默起身走到席上盘膝坐下,将刚才扔掉的书捡起来又搭在小腿上翻着。
萧容无法抉择,可她转念想想两人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大抵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不愿面对吧,所以才会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走到他面前,定睛望向他暗沉的眸,字字清晰与他说明:“你的伤是我造成的,是我在禹城时用箭矢刺穿铠甲,重伤了你的心肺。因为我本就要取你的性命,只是你命大,险幸逃过一死。后来你服下忘情丹,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算不上夫妻吧,我只是你后宫妃子当中的一个,还是伤你最厉害的那个。”
“说完了?”他双目无神地咳了几声,以拳抵住口。不惊讶,不愤怒,周身都是让人发悸的冷静。
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