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女一身艳红装束的,身材妖娆,五官Jing致,带着雍容华贵的气派,面上却罩着严霜,带着凛然有不可犯之色。在冷厉的眼神里,分明有一股强烈的恨意。
“好了,你下去吧。”火狐女眉间沉积起浓厚的Yin霾,声音里有一种压抑的愤恨,“把阿影叫来,我许久没看见她了,怪想念她的。”语气里非但没有丝毫的思念之情,反而有一种Yin森森的冷意,教人听得毛骨悚然。
知礼听得心惊胆寒,竟忘了起身。
雪狐女望了她一眼,道:“姐姐叫你下去,你就回屋去吧。快些起来。”
“是。”知礼腿都软了,缓缓站起,稍停便快步走出绣房。
走在回廊上,正迎上领命而来的阿影,知礼瞧见她的目光里隐含着深沉的恐惧和悲伤,不由得心中一动:“阿影好像害怕得很呢。”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边走边想:“瞧那个什么洞主的模样,像是想吃了阿影似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绣房内猛然传来了阿影凄厉的惨叫和惊心的鞭打声。
“果然出事了。”知礼惊起回头,不顾一切的奔回绣房,推开门,正撞见一个脸上肌rou僵硬、木无表情的男子正挥动手中皮鞭用力鞭打阿影,雪狐女悠然坐在椅子上喝茶,火狐女在空中冷冷的望着,缥缈的红光凄艳如火。
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阿影身上、背上、腿上、脸上。但闻皮鞭带起的风啸之声不绝,片刻间,阿影已皮绽rou裂,血rou模糊,衣裙片片抽裂散飞,发散钗落,惨不忍睹。
知礼听到阿影痛苦的呻yin,目睹挚友身受这般苦难,胆战心惊,脑子里“嗡”的一声浮现出以前被人欺负辱骂殴打的情形来,只觉那划空风啸的皮鞭子有如击在自己身上一般,情不自禁大喊一声:“不要打她了。”
“知礼,这里没你的事,你立刻回房去!”雪狐女若无其事的轻轻弹着茶沫,斜眼望她。
“洞主!师父!求求你们!”知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睛闪闪发亮,哀求道:“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她终究只是个柔弱女子。这样打她,她怎么受得了!”
火狐女面如寒霜,冷漠而复杂,道:“你心疼了?你还挺关心她的,可真是姐妹情深啊!”那脸容似笑非笑,比针刺还令人难受。
“啊?”知礼不解地抬头望向火狐女,心中忽然隐隐生出一种奇异之感。
雪狐女脸上闪过一丝怪异而敏锐的神情,微笑道:“知礼心地善良,把府上的丫鬟都看作自己的亲姐妹呢。真是个好姑娘啊!姐姐,不如就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了阿影这次吧。”悄悄对火狐女使了个眼色。
“好吧。”火狐女瞧见义妹的神色,意兴阑珊地说道:“今天我就放过她,你们把她带走吧。”说完红光一闪,如烟消雾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停止了鞭打,垂手退在一边。
知礼立刻上前扶起几乎昏迷的阿影,急切地问道:“阿影,你怎么样了?”
阿影浑身剧痛,哪里说得出话来,软绵绵地倒在知礼怀中。
“你是个大家闺秀,一个丫鬟的伤就大惊小怪的,可不是有失身份?”雪狐女凝望着知礼的脸,淡淡说道:“来人,送龙小姐回房。”
知礼冷冷瞪视着她,心中暗道:“你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我是什么大家闺秀?在你眼里,我恐怕连‘人’都不是吧!好,今天你们这样欺负阿影,我就当是欺负我自己!”她对上前来伺候她的婢女叫道:“还不快去叫大夫!”
那婢女一怔,瞧了雪狐女一眼,见雪狐女不理会自己,犹豫着答道:“洞主特地吩咐过,不能给阿影医治。”
“什么!”知礼惊得目瞪口呆,脱口叫道:“这是什么道理!要她流血至死吗?”
那婢女道:“洞主说只要她不想让阿影死,她就死不了,上不上药都是一样。”
知礼心中一阵大怒,斥问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洞主是要她不死不活的折磨她吗!”
听到她们的谈话,阿影呻yin了一声,微微睁眼,低声道:“你别为难她了,她只是奉命行事。再说,我也习惯了。”面无血色,声若蚊yin,显然是虚弱至极。
“习惯了!”知礼不可置信的看着的阿影,怒充胸臆,“她们经常这样打你吗?”
阿影没有回答,可她无比哀伤的神情说明了一切。只见她秋波含愁,泪光盈盈,娇柔凄婉的风姿楚楚可怜。
雪狐女啜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瞧着她们,脸色愈发的Yin沉。
“好!那我受伤治不治?”知礼见到雪狐女冷漠的表情,怒极反笑,眼神忽然变得雪亮,仿佛有火焰跳起。她一直在雪狐女面前表现出胆小畏缩的一面,其实心里头却有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压抑了许久,终于要爆发了。
听那婢女说了句:“那自然要治。”知礼右手蓦然举到鬓边。只见她拔出一枝凤钗,划向左臂。一道亮弧闪过,深深的划痕出现在左臂上,鲜红的血滴如同一粒粒玛瑙珠子滚落地面。
“呀!”阿影和那婢女齐声惊叫。雪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