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似乎有几分相信,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担忧。
望着清心的脸孔,很奇怪的,雪狐女脸上竟然浮现出厌烦讥诮的神色,冷冷道:“你很爱你娘吗?很可惜呀!她并不爱你。也难怪,被强暴生下的孩子,怎么爱得起来!”
听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清心楚楚可怜的脸上莫名震惊,却又有着羞惭窘迫之色。
知义心里嘀咕:“臭妖女在说什么啊?清儿的母亲不是樊侯的夫人吗?而且还有一个同胞哥哥?可看清儿的神情,又不像是凭空捏造。”转念又想:“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走清儿再说。”大声道:“别听她胡言乱语!这妖女最擅长就是骗人了。她想扰乱你的心神,可别上她的当!”
向来深沉莫测的雪狐女竟然极为烦躁地喝道:“姓龙的,你闭嘴!”
知义暗自揣摩她的心思,笑yinyin道:“雪婆婆,我和清姑娘情投意合,你老人家吃什么醋?莫非你被情郎抛弃,还是……”
清心猛然间羞红了脸。
雪狐女一怔,脸色变得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怒道:“你说什么?”
知义朗声笑道:“雪婆婆,你已经将近五百岁高龄了,还想老牛吃嫩草,这也太勉为其难了吧!”
雪狐女大怒,喝道:“找死!”
知义口中仍是不停:“我还没说完呢,下次别紧巴巴的爬上男人的床。你那瘦骨嶙峋的爪子也别乱摸乱碰。”话声未落,一只锋利的爪子已经欺到他的面门。他俯身抱住清心纤腰,往后一仰,勉强闪过这一抓,身子一侧,轻喝一声,剑转周身,幻出一大片剑花,铺天盖地的剑法将自己与清心周身保护得滴水不漏。
清心倚在知义怀中,望着他嘴角微笑、镇定自若的脸孔,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不由得全身酸软,心神激荡。
知义回手舞剑,陡然下沉,如流星飞坠,剑光绚丽横空,缤纷进放。雪狐女招数一变,突然纵身而起,右足斜踢,左足跃起,身子前后晃动,飘逸有致,直如风摆荷叶一般。左手中指弹出,铮的一声轻响,正好弹在他长剑之上。知义把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直射上天。
雪狐女爪落紧促,绵密无间,知义没了武器,抱紧了清心东闪西避,任他挪腾闪避,对方的利爪如影随形,总是差点要刺进他的背心,或直劈他的面门,就是不让他脱逃出剑势之内,一时之间险象环生。雪狐女微微一笑,攻的如惊涛骇浪,一招一式只针对清心。知义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手中无剑,又得保护清心,再闪下去,没几招,大概要和清心一同毙命在雪狐女爪下了。
知义凑到清心耳边,用极低而迅速的声音道:“你快逃,我来应付她。”然后衣袖一拂,将清心拂出一丈开外。他对着雪狐女,满面讥诮之色,道:“像你这样又愚蠢又难看的老狐狸,心如蛇蝎,貌胜无盐,男人见了都要反胃,偏偏还捎首弄姿,扭捏造作,乱抛媚眼。若不是清姑娘在面前,我早就把昨天的饭菜都吐个Jing光。劝你还是乖乖躲在洞里,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雪狐女虽明知他是故意惹怒自己,好让自己心神大乱,全意对付他,让清心趁机逃脱,可她自负貌美,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又被说中了情场失意的心事,只听得恼怒欲狂,全身发抖。她一个箭步纵到知义身前,利爪便往他胸口抓去。
清心凝立观望,如冰雕玉像,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担心,还流露出一种奇异莫测的神情。
知义见清心竟是站着一动不动,焦急地大叫:“清姑娘,快逃啊!”
雪狐女见他拼尽全力保护清心,完全不顾自己生死,心中感到莫名其妙的酸涩,竟然抓不下去,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救她?”
知义瞥望清心,见她凝视自己,目光温柔,不禁露出欢欣的笑容。
雪狐女见他沉yin不答,与清心脉脉相对,眼中尽是柔情蜜意,又问:“你这般护着她,就是为她死了也是心甘情愿,是不是?”
知义笑道:“正是!”
清心听到他的话,几乎坠下泪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龙公子,你为什么甘愿为我死?何苦对我这么好?”眼波流转,神态如痴如醉,然后侧过身对雪狐女道:“你放过他,我跟你走便是。”
这几句娇嫩温柔的清音入耳,知义脑中登时天旋地转,欢喜得全身如欲炸裂。他原本只是倾倒于清心惊才绝丽的容色,况且雪狐女是他万分痛恨的仇人,断无在仇人面前丢下意中人逃跑的道理,而此时见意中人竟愿意舍身救自己,心中的深情厚爱更如山洪暴发一般。他见清心凝望着自己,眼波中满是关切、担忧的神色,胸中如痴如狂,暗想:“难道她感动于我的一片痴心,终究对我有了情意?”霎时之间,只觉便是天塌下来也顾不得了,欢喜之情,充满胸臆。他心中情意大盛,目光更是柔情无限,诚恳而急切地说道:“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你快走,不要辜负我的心!”
雪狐女望着眼前两人,想起自己情场不得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