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澄笑了下。
赵小雨给张文砚一个眼神,意思是说:这两人绝不简单。
张文砚一脸懵懂。
赵小雨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两个来回后,快速地小声对石伽伊说:“伽爷,你以后要是嫁到香港我可就见不到你了。”
“啊?”石伽伊觉得今天赵小雨说话她总是听不懂呢。
赵小雨用眼神恐吓张文砚:“这句不用翻译。”
这时候张大爷和石家老爷子一起走了进来,张大爷手里也拎了一袋子青枣,石伽伊一把把毯子拽起来蒙到头上,她不想见到任何一粒枣!怎么就没人信她不爱吃枣呢?
因为都是外伤,处理好就可以回家养着了,下午的时候石伽伊就被接回了家,傍晚石爸爸石妈妈回来,见她胳膊腿都被包成那样,石妈妈差点没吓晕,石爸爸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忍不住笑出声。
“这都能笑得出来,一看就是亲爹。”石伽伊往嘴里扔了颗巧克力,哼道。
霍景澄是傍晚离开的,晚饭都没在石家吃,霍隽来接他时,听说石伽伊受伤了,进了房间去看她,笑容依旧和蔼。
来找石伽伊的赵小雨和霍家父子撞了个照面,大方地打了声招呼,随即悄声对石伽伊说:“小帅哥他爸也是个帅哥啊,上次你家门口的小汽车就他的吧?”
“你小点声,霍伯伯的普通话比他儿子好多了。”石伽伊提醒。
赵小雨吐了吐舌头,偷瞄了一眼霍隽,见他一脸亲切地看着她们,也跟着笑了下。
霍隽问一旁的石爸爸:“我记得石先生说石伽伊是你的独生女?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是?”
“邻居家小姑娘,打小和伊伊关系好。”石爸爸说。
赵小雨站直,落落大方打招呼:“霍……”
石伽伊立刻提醒:“伯伯。”
“霍先生好,我叫赵小雨。”赵小雨介绍完,看了看众人,“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去了,伊伊,我晚点再来找你玩。”
目送赵小雨离开,石伽伊歪头看着霍隽旁边的霍景澄。霍隽出现后,霍景澄突然变得十分沉郁,没了往日的轻松自在,气压也低了不少,淡漠到仿佛世间万物与他无关似的,无形中,像是有一道墙壁将他与别人隔开。
见她看自己,霍景澄才有了反应,他蹲到她坐的藤椅旁边,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胳膊上绑的纱布,一圈一圈绕着纱布翘起来的线头,低声说:“十一,我身体很好,也没有贫血。”
“那为什么你比冬天还白?越来越白。”
霍景澄放弃揪那个线头,手下移,轻轻地握住石伽伊的手:“因为,我好几个月没出门。”
“啊?为什么呀?”石伽伊问完就反应过来了。
香港的记者有多疯狂她多少还是了解的。
“那你怎么上学?”石伽伊又问。
“休学了,”他说,“回去后会要补回课程,可能短时间内就不来了。”
石伽伊一听他不来了,愣了愣,鼻头不受控制地一酸:“我还没对你好呢,你怎么就不回来了?”
霍景澄静静地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笑了:“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石伽伊没觉得,她噘着嘴,将头扭向另一边:“行吧,走吧。”
霍景澄紧了紧她的手,没说话,站起了身。
石爸爸笑着解释:“丫头片儿崇拜霍小公子,舍不得他走。”
霍伯伯见两人的样子,突然灿烂一笑:“妹妹仔跟我们回香港哇?”
石伽伊一愣,在她的印象中,香港是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胡同,没有四合院,只有高楼大厦和说着听不懂话的人们。她摇头,一脸防备地看着霍隽:“我可是本胡同的地头蛇,我走了地盘要是没了那可不成。”
霍隽再次大笑。
霍景澄没再看她,抬脚走出了西厢房。
几人离开后,石伽伊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霍景澄她该如何联系他。
晚饭时,石伽伊问她爸:“爹地,谁跟您说的我崇拜霍景澄啊?”
“爹就爹,加什么地。”石爸爸奇怪地看着她。
“您没听到景澄哥哥就这么叫霍伯伯的吗?”
“古代人还叫皇阿玛呢,你怎么不学学?”
石伽伊使劲儿撇嘴,敢情她爸这是想从她这过过皇帝瘾。
这一年,雪没再下,春天就这样到了。
春日初盛,万物复苏的季节,一切都充满着勃勃生机,包括石伽伊,依旧快乐着、张扬着。只是那日那时,报纸、网络却正铺天盖地地报道着一件娱乐圈悲痛之事,报道着一位传奇巨星的坠落与自我毁灭。
二〇〇三年四月一日,星期二,晚上八点多,石伽伊上完晚自习和春雪搭伴回家,在胡同口告别后往家走,路过赵小雨家门口时听到赵小雨和她院里另一家的一个姐姐在吵架。以往起因多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石伽伊背着书包走进院子里准备助攻赵小雨,谁知道刚进去,就听到赵小雨说:“张国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