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伽伊还是茫然的,被亲完又蒙了一会儿,她抿紧了嘴,“唔”了一声。
见她迷糊的样子,霍景澄无奈地笑笑:“就算学校催我,我也没办法离开北京了。”
石伽伊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些,将头抵到他怀里,小声说:“我明年申请交换生。”
他摸着她的头发:“嗯,到时候我来北京接你,带你回家。”
石伽伊愣了愣,仰头看他:“回哪个家?”她想问的是,你妈妈那里还是你爸爸那里。
“我在医科大学附近买了房子。”不是哪个家,是我们的家。
石伽伊惊讶,坐直身子:“啊?”
霍景澄不想让她有负担,所以,他说:“当投资房产了,香港房价一直在涨。”
石伽伊将信将疑:“有风险吗?”
“唯一的风险是十一不去香港。”
石伽伊想了想,笑道:“那看来几乎没什么风险。”
霍景澄看着阳光中女孩的笑颜,突然说:“十一,我妈咪病情好转了很多,可以长时间控制情绪了,你不要怕她。”
“我不怕的,一直都不怕。”
石伽伊想,长大了真好,可以天天和霍景澄在一起,他妈妈也好了,一切都那么好。
经过昨晚一场大雨后,北京秋天的氛围更浓了,虽然阳光明媚,气温却比前段时间低了不少,院子里满地落叶,老爷子嘴里哼着京剧,拿着笤帚慢悠悠地扫着落叶。
石伽伊起床时已经近十一点,老爷子见她出来,懒猪懒虫地嘲笑了两句。石伽伊噘着嘴不理爷爷,老爷子放下扫帚:“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呀丫头?”
“泡面。”石伽伊小声对霍景澄说。
霍景澄走向厨房:“爷爷,我去帮她弄,您休息吧。”
石伽伊忙跟上:“你会煮泡面吗?”
“我什么都会。”霍景澄说。
石伽伊笑问:“没有泡面的话也能煮出来吗?”
霍景澄停住脚步,刮了下她的鼻子:“皮。”
胡同里没有什么人,静悄悄的,只有树叶在风中的沙沙作响声,安静祥和的正午,石伽伊慢慢悠悠地朝胡同口走去,霍景澄走在她旁边,轻轻地牵住她的手,这种突如其来的小动作让石伽伊心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甜滋滋的。
走了几步,她抬头看他,他也正垂眸看着她,他们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甜的糖的小孩儿,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甜腻。石伽伊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紧张地四周观望了一下,见长长的胡同连流浪猫都没有,这才放心了些。
“为什么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霍景澄问。
“当然不能太嚣张,我还是个孩子啊。”石伽伊是忐忑的,总觉得她妈妈知道了不会轻易同意。
霍景澄仿佛也有顾忌:“那在家时我尽量克制一下。”
“是该克制,不然亲多了习惯了容易肆无忌惮。”石伽伊嘟囔道。
“肆无忌惮吗?”霍景澄想,她一定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不过他会让她知道的。
这天午饭,两人煮了两包泡面,打了两个荷包蛋配了两根香肠,用老爷子压箱底的青花大海碗盛上,端到了西厢房,关紧房门,你一口我一口地解决了午餐。
“妈咪从来不让我吃泡面,如果她知道我刚才吃了这么多,一定会觉得我要中毒了。”霍景澄将最后一块香肠喂到石伽伊嘴里。
“这么夸张?”石伽伊吃掉香肠,“那她会让你去洗胃吗?”
霍景澄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在你心里她到底是多可怕的存在。”
石伽伊赶忙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犹豫着点点头:“以前是有点怕怕的。”
霍景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怕,有我。”
一个下午,两个人都待在西厢房里没出去,仿佛他们在一起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就连无聊的跳棋,和彼此玩的话,都变成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游戏。玩累了他们就坐到摇椅上看书,石伽伊坐在霍景澄怀里,听他磕磕巴巴地用普通话读小说给她听,可能太过岁月静好,可能他怀中太舒适,也可能是他的声音太温柔,石伽伊慢慢睡着了。
霍景澄将书放到桌子上,低头看她,把玩着她垂下来的发丝,轻轻地吻她的额头脸颊,石伽伊在他怀里蹭了蹭,继续睡,呼吸沉沉,均匀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脖颈,霍景澄苦笑,真折磨人啊。
不知道何时,他也睡着了。天色昏沉,房内更是昏暗,所以他比平时睡得沉一些,沉睡中仿佛感觉有人开门,又瞬间被关上,像是梦。
来人是赵小雨,那个开朗活泼的赵小雨,自从和林止分手后,性格沉稳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张扬得像个孔雀,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来找石伽伊玩。好像她找到工作后,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俩,不是外出,就是闭门谢客,街坊邻里都很少见到她了,甚至也很少见到赵大娘。
甚至连老爷子都开始念叨,他说:“好久没见到赵小雨妈妈在门口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