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愁苦地又拨了过去:“老婆,我真没不回家,这不还没到新年吗老婆,哎我真没和什么狐狸精在一起啊老婆”
容煜的身体冰凉,几乎不像正在怀孕的人。除了肚子,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硌手,似乎比刚去酒吧上班时瘦了不少,像是全身的营养都用来供着肚子里那个孩子一样。
直到关上门,他瘫软在地上,抱着肚子,冷汗直下,连头发都被打湿了,他觉得浑身冰凉,只有小腹滚烫,里面的孩子在呼吸,在躁动,以冲撞他的五脏六腑为代价。
超市里隐隐传来喜庆的歌声,容煜愣了一下,原来已经到春节了。
红包不薄,容煜掂量一下,大概有两三千。老板走远了,容的衣服不厚,被寒风瞬间打透了,他拿着红包的手瘦削,几乎被吹出了灰败的颜色。
容煜在门口站了会,又慢慢转身,挪回家。他觉得身体要裂开了,似乎有一团火在小腹横冲直撞。
的小腹。
他的裤子被脱了下来,老板围着他湿润的私处啧啧称奇,甚至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颜色变得烂熟的穴。容煜崩溃地别过脸,指尖深陷在掌心,血迹斑斑。
容煜昏昏沉沉地听在耳朵里,突然觉得身体渐渐轻松下来。疼痛依然,但是他的精神好像麻痹了,他唇角泛起一点淡淡的笑,突然想起了那个艳丽的少年
“真的谢谢。”容煜有气无力地说,全身上下只剩眼睛还能动弹,半眯着看着老板手里的手机。“快回家吧她还在等你。”
八个月,他已经能面色如常的面对蚀骨钻心的阵痛了。他不得不去买了女人用的卫生巾,以应付身下时不时涌出的血,孩子开始在他的身体里蹬踹,他反胃得不行,于是吃得越来越少,甚至一天也不吃一顿饭。
容煜有些不那么美好的预感,身体发着抖,却没有一丝站起来的力气。他想要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在寒冷的冬天冻得没有电了。房间里没开暖气,冷得刺骨,他躺在地上,有种彻骨的孤独。
他身下巨痛,连带着没有一根骨头不疼的,仿佛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肉囊,无数苦涩酸水从骨缝里往出漏,疼得他崩溃地试图在床上撞自己的脑袋。护士迅速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120来得很慢,明天就是春节,似乎没有人不喜气洋洋。容煜的家里像冰窖一样,冷得人发慌,老板一向自诩体质极佳当代关二爷,硬生生被冻出三个喷嚏。
指尖触碰到把手时,咔哒一声,锁开了。感觉不太对于是跟在容煜身后到家的老板皱着眉半蹲在门外,嘴里还叼着一根铁丝,刚想破口大骂,便看到容煜无力倒下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酒吧放了假,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拐一瘸地走到门口时,老板正叼着烟放下门帘,看到容煜愣了一下,把手里的烟掐灭。
容在颠簸中醒来。
老板只是压迫员工,尚存一点良心,问容煜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容煜攒的钱不算多,舍不得花在繁琐的检查上,只说过一两个月吧。
容煜躺在沙发上,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变成这样。
罗兰,你在哪里呢?他有些低落地想,半晌,又自嘲似的笑了。
护士瞪了老板一眼,不客气地挥手将他赶到一边。老板接了个电话,低声下气地告饶:“老婆,真不是我真没有不是,我这有事啊,喂,喂?”
容煜努力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喊老板的名字,老板捂着话筒凑上来,满脸的倒霉。
“放假了,”他说,“春节假。”
他哆哆嗦嗦地拖着容煜,最后干脆把虚弱的男人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嫂子别呃姐夫操,反正容哥对象你别介意啊,我这也是为了救人操,太冷了,再呆一会我就要先一步壮烈了!”
老板最终同意了他坐在吧台里工作,只露出那张英俊的脸招揽客人就行。容煜不知道自己怎么穿上衣服、离开了那里,他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被打断一样疼得发疯。
老板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当时就是好奇没那个意思。员工红包,昨天你走的早,没机会给你,现在拿着吧。”
老板围着他的肚子研究良久,又要求他脱裤子。容煜脸色铁青,放下衣服就要走,被老板一句话叫住了。
他崩溃地一直打电话,容煜的身体在他怀里无力地抽搐痉挛着,当他终于听到呼啸而来的车笛声时,惊恐地看到,容煜身下地板上,一片暗红色血迹正慢慢蔓延。
老板平淡地说:“还有哪里会雇佣一个又瘸又怀着孕的怪胎吗?”
老板慌慌张张地坐在旁边,见到他睁开眼立刻凑上来问他:“容哥你还成吗?”
似乎有人在敲门,容煜浑浑噩噩地发着抖,积攒不起站起来的力气,门外的人似乎骂了一声,粗暴地踢了几下门之后没了声息,容煜突然起了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他挣扎着托着自己的肚子爬起,半爬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去够门锁。
他吓得魂快飞了,手忙脚乱地接住男人的身体,打了120。
老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