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回来,发现顾北望并没有在家,各处找了一圈,人是真的没在府上。
只要他不说去哪,下人们也就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沈瑜想着:这几天就为了陪弟弟,冷落忽视他了,大清早出门,晚上回来累的只想睡觉,两人都说不上几句话。
这晚,他就掌灯一直等着人。
顾北望和自家爹下象棋,就忘了今夕何夕,在宫里吃过晚饭才回来,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刻了。
回来一看,屋里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发现沈瑜就在灯下等着他。
“这么晚还不睡?”转身关上门,走过来把沈瑜手里的书抽走了。
沈瑜撩起眼皮,“上哪儿寻花问柳去了?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你忙着陪你宝贝弟弟,我自然自己找乐子去了。”
“...”沈瑜就没见过这种打蛇随棍上的人,“顾北望,别瞒我事情。”
天天同床共枕,只消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或者一声叹息就可以知道对方是不是瞒着什么,自从这人眼睛好了,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有一点点跟往日不同,却又没什么不同,一直等着人主动跟他说,可人家绝口不提。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桃花眼此时带着一丝凌厉。
顾北望还在想,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有事瞒着他的?还想把人糊弄过去,于是说,“我没去寻花问柳,你也知道我不喜那些地方跟人。今晚跟苏御医约了,探讨探讨事情。”
“你不是跟那个苏御医不对付吗?怎么又约上了?”明显的不相信,语气里带了怒气。
还不等顾北望想好怎么说,沈瑜又说,“你到底...其实你是去找那个神医吧?”
顾北望不打算现在跟他说顾家的事,不想说自己找到了亲爹,这里面牵扯了太多,他不想让沈瑜有一丝丝牵连。
于是他过去把人半拖半抱半哄的弄到床上,耍起赖来,“我找他做什么。那个苏御医帮过我,正好他今天有空,便约我去喝酒,你不知道,他整天呆皇帝身边,都快憋出病来了,滴酒不敢沾,我们又杀了几盘棋,这就回来晚了。”
连亲带吻的,又是沉沉的好嗓子,“你别想其他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就不喜欢男人,好像女人也不怎么喜欢...无关男女,就喜欢你了。”
这顾痞子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情话张口就来,只不过,只对沈瑜一个人这样,其他人,他就是淡淡的,有种冷漠疏离。
沈瑜再怎么有疑虑,也溺在了这汪话里。
无关男女,就只是喜欢你。
于是,沈瑜就一直不知道顾北望有了个爹这件事情,这个爹还是那个曾经让自己吃过飞醋的神医,这个神医还是当今圣上特别特别看重的人。
玄淩忍了一天没见着顾月曦,又忍了两天,年都过完了才抽得开身,打发了那些各种使者和远道而来的皇亲国戚,直奔别苑。
李公公一大把年纪,还要跟着跑,一边小跑一边说,“皇上,叫个轿撵吧,这里到别苑还有一段距离呢!小心累着您了...你手还没有痊愈呢...”
玄淩大长腿一步顶李公公两步,“这几天朕都快坐瘫了,走动走动好一些,又用不着手。”
“...”那您好歹等等老奴啊,这话没敢说出口,所以只能一边擦汗一边小跑跟着。
一路上遇到玄淩的人,都赶紧停下身来见礼,玄淩只是一点头就急匆匆走了,只留着那些人呆愣在原地,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
走到别苑的时候,李公公已经快喘不上气儿了。
顾月曦站在那几株梅树下,已是二月天,梅花已经逐渐谢了。他便转身去看那几盆玄淩送来的奇花异草,也不知是什么花,就是开的热热闹闹姹紫嫣红,虽然已经是开春,但是百花似乎还畏惧这点春寒,所以迟迟不肯开放。
白皙干净的手指抚上花瓣,轻轻蹭了蹭,玄淩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那只手抚的是自己。
恨不得自己此刻变成那几株花!
顾月曦听见脚步声,直起身就看见玄淩,一时怔怔,苏冷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只道这几天玄淩不会过来,因为忙着接见各方使者,哪知道才过完三天年他就来了。
“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吗?”玄淩几步跨了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我可是好想你,月曦。”
那股淡淡的龙涎香,铺了满鼻。
顾月曦闭上了眼睛,使劲咬了咬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别去想,他答应过苏冷的。
须臾,他也用力抱了抱玄淩,“没有不高兴,就是没想到你今天就过来了,手好些了吗?”
玄淩听见这话,龙心大悦,“朕是真龙天子,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你是万金之躯,往后还是要注意身体,整个国家还指望你。”
玄淩觉得今天的人有点儿不对劲,“三天不见,你脸色怎么又差了?”
“这几天爆竹声吵得很,没睡好,进屋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