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整个人看着是好的,除了瘦些,也无不妥,可是神情不对,这么淡漠的人绝对不是以前那个儿子。
这种淡漠,很像一个人,沈爹爹皱眉想了一会,顾北望的身影就出现在脑海里。
顾北望身上就是这种淡漠,除了必须要热情的时候,其余时候对谁都是淡漠疏离,不仔细看的人,就觉得顾北望还是很好接近的,待人温和有礼,长得一副好皮囊本就是优势,可是了解了以后,才会知道,这人其实是不好接近的,就算对你笑着,那笑容里也有着不可察觉的冷漠疏远。
他只见过那孩子真正笑了几次,还每次都是对自家大儿子笑的。
沈云想到这,眼皮突然跳了跳。
以前就觉得,两个孩子玩得好,自然亲近对方,没什么不妥,况且都是让自己很欣赏的男儿郎,优秀的人就应该跟优秀的人处一块儿。
沈云看似随意的突然开口问到,“北望呢?我来了半天也没见着他。”
沈瑜神色一僵,随即很快笑着说,“他有事去办,这几天都不在。”虽然掩饰的够快,沈云还是把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了。
“可说何时回来了?”
“爹,您找他有事?”沈瑜防着呢,怕他爹是套话。
“随口问问。”沈云低头喝了口茶,不动声色。
“没说。他也不是沈家人,住在府上,随他自由。”
沈云放下茶杯,“你在家休息几天罢,别到处跑了。”说完沈云就走了。
出了屋,随手招来了一个小厮,问,顾公子走了几天了?又问,少爷前几日可有什么事?
小厮如实说了,顾公子走了好几天了,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又说,少爷前几日不小心骑马摔了一下,不过不严重,很快就好了。
沈云挥退小厮,一路上,心都是沉的。
回到自己的书房里,把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
他发现一个规律,只要顾北望莫名其妙离开府上,儿子就要瘦一回。
两人那次在山里迷了路,次日回府,儿子高烧不退,顾北望那次也是不告而别,儿子活生生病了好几天,后来遇上亲事,沈瑜也一口答应了,只是人还是没Jing神,后来那顾北望回来了,儿子莫名其妙又长了回来。
再后来,就是顾北望眼睛瞎了那些日子,儿子也瘦了很多。
还有那天,顾北望眼睛刚刚复明,他看见那人在帮儿子擦嘴角的饭粒,当时就感觉说不出的琴瑟和鸣,然后自己还把自己在心中骂了一顿。
又突然想起来,儿子书房里,放着一副顾北望的画像,不是自家儿子画的又是谁画的?除了沈瑜,没有人可以画的那样好。
再后来就是,这次顾北望又不见了,儿子又瘦了。
哪有这么多巧合。
今晚看着儿子,居然有些神似顾北望,尤其身上那种淡漠,不像那人又像谁?
再想到过年的时候,说起的故事,儿子那几句话。
“这倒是一段佳话,同一性别的仙侣道友自古也不是没有,就算那上仙是为那开国皇帝而来,也不必奇怪。”
“只要有真感情在,未必不可以像夫妻那样生活在一起。”
沈云眼皮一直再跳,他就希望,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是瞎想。
儿子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娘气的人,一丝女气也无,一言一行皆是男儿风范,不可能愿意雌伏,那顾北望就更不可能,两个人都不像。
可是怎么解释这么多巧合?
沈云在书房里坐了一整夜,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这可是自己的大儿子啊,甚至是偏心宠爱的大儿子。
沈云见到夫人的时候,很好的掩藏了所有的情绪,沈夫人也是聪慧,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夫君若是能说,就绝对不会隐瞒自己。伺候沈云换上官服,只说了句,“阿郎你要保重身体,不管何事,我永远同你站在一起。”沈云宽慰的笑了笑,眉间隐现当年的俊朗。
朝堂上,玄淩坐在高高的龙椅里,冕旒静静地垂在眼前,把他的神态遮掩了一大半,下面是吵得不可开交的朝臣。
文官武将自古都是两条道上的人,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
玄淩完全把他们屏蔽了,就让他们吵个够,免得折子呈上来,看的也是烦心。
自始至终只有太子和沈云安安静静的,耳朵嗡鸣,到后面完全不想再听下去。
群臣吵着吵着,突然发现,他们的帝王只字未说,就连怒斥一句都没有,于是都慌了,赶紧一起跪下,沈云无奈的跟着跪下,太子只是在一旁站着,微微弯腰。
朝堂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心惊胆战了半天,玄淩才开口,“众卿家可是老当益壮意气风发啊,朕的Jing力都不如你们。”
众人连忙声称不敢不敢,喊着知错知错。
最后玄淩说,“都给我回去反思三天,三天免朝。百姓养着你们,国家信任你们,你们是朕的左臂右膀,是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