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自己身边,被自己禁锢着,自然狠戾不起来。
“朕当年怎么就忘了把那个暗室封了?想不到月曦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以为他再也不敢进那地方一步了。”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顾家要想延续下去,希望就只能放在他身上了,自然不同意那两人在一起。”
“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顾北望跟那沈瑜,都不是省油的灯。”玄淩揉了揉额头,又说,“你说朕要不要帮月曦一把?”
“您要...如何帮啊?”
“让沈瑜入仕途。”
苏冷感慨,“您这可就是君命难违了,要不您先去看看师父,再做定夺?”
苏冷想说的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那两人这么要好,您帮着那位拆散人家?!
玄淩点点头,先去探探情况再说,他也是真累了,一会儿“我”一会儿“朕”的。
漆黑的暗室里,就点着两盏微弱的灯,从昏暗里也不难看出地上的地板材质上佳。
顾北望睁开眼,身上还是没有力气,虚汗打shi了他的背,衣服黏在身上让他深深的嫌弃了好一会儿。
动了动手脚,他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给他锁上了?
着了自家爹爹的道,喝了那什么茶,也不知道放的什么药,他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来,更别说什么招式了。
今天是第几天了?已经记不清,就觉得过了几个春秋那么漫长,沈瑜得恨死了自己。
看来父亲这次是来真的了,狠的了。
那天接到传信,说父亲触怒了皇帝,苏冷让自己赶紧进宫,自己想也没想就去了,沈瑜就那样昏睡在床上他都来不及管。
好不容易有了个亲人,还是亲爹,顾北望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先去救了爹爹那边的急,再回来慢慢的哄人。哪想到,爹爹这次是有备无患,他赶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触怒皇帝,只有自家爹等着自己而已。
顾北望就知道,今天恐怕没那么简单回得去。
顾月曦先是开门见山的问他,他索性一次性全都说了,把顾月曦气的就要打人。
又想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就舍不得了。
顾爹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儿子,差点一秃噜就把自己跟玄淩的事都说了,顾北望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往那一站神情恭敬,爹,儿子就是非他不可。
顾月曦除了对玄淩发过这么大的火,还没有对谁发过,气的茶杯都摔了,细白修长的手指差点儿戳着顾北望的鼻子。
最后,顾月曦看似妥协了,罢罢罢,就随了你们去。
于是两人坐下来喝茶缓解一下气氛,喝完茶顾北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内力用不了,手脚还被锁着。
顾月曦见儿子醒了,不咸不淡地说,“你就在这儿好好想明白,爹只是不希望你以后的路走得艰辛。”“顾家,难道就要从此衰落甚至绝后?”
顾北望听到这话,“爹,您也不老,延续后代这种事您还可以,我会接受自己有个后娘。”
顾月曦被他这话说的一愣,随后脑海里就出现了玄淩,后娘??
顾北望就看见自家爹面上煞是Jing彩,又说了句,“莫非...爹是有什么隐疾?”
“隐疾?”顾月曦反应过来之后,气的说不出话。
顾北望只得说,“爹,您把我解开吧,我要回去。”沈瑜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行!除非你亲口跟我保证,跟他分开,娶妻生子。”
顾北望使劲挣了挣,手脚上的铁链哗啦作响,只是这个动作,就耗尽了他的力气,浑身瘫软。
“父亲,您这样做,有什么意思。”顾北望也生气了,声音冷了下去,也不再喊爹。
“望儿,你就听爹这一次好不好?爹...不可能再娶妻了。”顾月曦神情没落,他早就不可能再跟女人生子了,就算不跟玄淩在一起,也早被玄淩闹出了生理恐惧,跟其他不论是男是女,都不可能再有身体接触。
但是又不敢跟儿子说。
“您也做不到,那为何您要逼迫我去做?就因为我是您儿子吗?”说着,一声冷笑,“天下道理就是这般荒唐,父母尚且做不到不想做,就一定要让子女去做。否则是为不孝。可是天下人可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子女也不例外!”
“爹不说原因儿子也不强迫,自然有爹爹的苦衷。可是爹爹却知道儿子的苦衷,为何还要逼迫儿子?”
顾月曦白了脸色。
“爹,人生苦短,也就几十年,为何不尽情去爱自己所爱之人?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算我跟沈瑜分开,娶妻生子,那苦的是无数个人,我不痛快,妻子不痛快,孩子不痛快,沈瑜不痛快,他家里人也不痛快,您也不痛快,爱您的人也不痛快。”
“所以您一定要逼我跟他分开么?”
顾月曦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