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志看着紧绷着脸的温瑞和,嘲讽地勾起了嘴角。平日里可没少仗着自己是刑部出身,端着臭架子,这会儿知道怕了吧?“我这人天生胆子大,温大人若是怕的话,可与我一道儿走。”
温瑞和拒绝,“不必。我也天生熊胆。”
巡抚宗固元自诩读书人身份,虽怕但是自忖凭着自己过人的忍耐力,应该能熬得下去。
“既然三位大人都不怕,那可要好好地欣赏欣赏,顺便给我们杭州城的刑房提供一些可用的好意见。”
贺禹可不允许这几人闭眼,适时介绍道:“此时,若是抓进来的是男犯人,就会抓到那个位置演个新郎。”
只瞧见一支迎亲的队伍迎面走来。四个轿夫脸色苍白,眼珠子如同死鱼眼一般朝上翻着,身上穿着红衣,衣摆处滴滴答答地滴着血……
唢呐一停,就见着轿门被踢了一下,轿帘子掀开。
一个画着吊煞鬼妆的新娘慢慢地站了起来,一不小心头磕到了轿子,那画着吊煞鬼妆的脑袋咕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贺禹早知有这一幕,往后连退三步,直接避着人退回了门口。
离小君眼尖地看到贺禹的一连串后撤,乐得眉眼弯弯。真是一个胆小鬼,正戏还没开始就溜了,倒是苦了她没日没夜地准备了俩日……
若不然,就去索要个报酬?
别了吧,忘了那个窒息的拥抱了吗?难道还想要一个窒息的mua吗?
离小君在看到贺禹偷偷地闭上了眼,又用手指头堵住耳朵的时候,忍不住咂舌,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她最喜欢机灵的胆小鬼了,毕竟真的非常好下手。
离小君踮起脚,戳了戳贺禹的眼睛。戳完左眼皮,戳右眼皮。
贺禹的睫毛颤啊颤,眼皮紧闭,僵硬着脖子试图微微地掉转头,避开那手。
离小君原只想戳戳眼皮跟贺禹打招呼,没想到贺禹竟然胆小到不敢睁开眼睛!这不是变相地给她谋福利吗?!
色字头上一把刀!出鞘吧!
离小君果断地伸出手环住了贺禹的腰,搂着贺禹的腰,跳跳左脚,蹦跶右脚。
贺禹手指头用力地堵着耳朵,生怕听到了鬼言鬼语。
双目紧闭,又堵了耳朵,触感就显得格外地突出。
他好像感受到了那玩意儿轻抚过他的胸膛,最后落在了腰上,蹦蹦跶跶。果然说书先生没骗人,鬼魅走路都是蹦蹦跶跶,双腿不能着地的!
所以,他这是被鬼缠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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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脑袋滚啊滚啊——
三人之中头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布政使叶良志。叶良志因提前得了许同知送来的内幕消息,知道新娘子的脑袋会掉,所以往后退了一步,退开了,就能避开那滚落的脑袋了!但是!
但是,许同知没告诉他的是,掉落的不是一个脑袋,而是一地的脑袋!!!
每个脑袋的脖子处都在流着血,一个个脑袋,一条条血痕,直朝着三人滚了过来。
就算是许同知退了一步,依旧被数个脑袋围在了中间,进不得,退不得。
“好心人,能否将我的脑袋还给我呢?”
三人呼吸都变得沉重,虽拼命地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拼命低下头,生怕那掉了头的新娘看向自己。
“看来是没人愿意了,那我只能自己来拿了~~~”
新娘子慢慢悠悠地转过身,巡抚宗固元大嚎一声,“头,头——有俩个——”说完,直接晕厥了过去。
“咦,有人在说话,是活人呢~~~”
新娘子踢踢踏踏地走近,蹲在布政使叶良志的跟前,“这个是我的头吗?”
“讨厌~~不是。”说着,一双手一用力,就捏爆了一个头,血水四溅。
溅到了叶良志的鞋上,叶良志胖胖身子忍不住颤抖,他感受到了那个双头新娘的手在他的鞋子上摸啊摸,心里已经忍不住将许同知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全!
这就是他递来的内部消息!为什么许同知只说了那新娘头会掉,会捡头!只要退后几步,头就滚不到他的身边!
但是,现在这么多的头是怎么回事!!!
叶良志在双头新娘捏爆第二个头,血溅他一脸的时候,到底没忍住,也跟着晕了过去。
至于温瑞和,则是在亲眼看到双头新娘捡起了一个头,咔擦咔擦地装回了头上后,冲着他暗送秋波的时候,眼皮一翻,彻底晕了。
贺禹退在门边,只听见扑通扑通扑通三连摔后,也不敢睁开了眼睛。
一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行啊,这第一间刑房还没走完,怎么都吓晕了,后面还演吗?”
是离小君!
贺禹猛地睁开眼睛,身边那玩意儿就消失了!
贺禹目光灼灼地盯着离小君,不愧是道门出身,果然是一现身,诸鬼退散!
“不是还有带来的十多个属官吗?一起弄起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