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能入了贵人的眼,他也让他姐夫欠了他一个人情。
刘石扬抬手,叩门。
因着庄子里的人大多都被贺禹给遣了出去干活,管家亲自来开门。
待得看清楚门外笑得扭曲地站着的是刘石扬后,管家有一瞬被抓包的慌乱,但是立刻他就冷静了下来!他可是三皇子府上老管家的儿子,他背靠着王府,他用得着心虚?!
“何人叩门?有何事?”
刘石扬讨好地躬身道:“我是刘庄书院的书生刘石扬,我听闻知县大人来了此处,特寻来想让知县大人给我讨个公道。我今日出门被人套头揍了,我求知县大人帮我做主,早日找到凶手……”
管家:……真的,没必要跟他说这么详细,他什么都懂。
“在这儿候着吧。”
说完,将大门啪得甩上了。
“怎么样,我刚表现地如何?有没有像足了高门大户中守门的大狗腿子?”
守门老头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小截,“还差那么一些?”
管家不信,他刚刚明明气势十足,怎么就差一点儿呢?“那你来一遍。”
守门老头示意管家后退一步,一吸气就挺直了腰杆子,拉开门冲着刘石扬吼道:“敲什么敲!催命呢!也不看看你有没有命催!”说完后,又甩上了门!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管家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果然隔行如隔山。他平日里跟着主人家迎来送往,说话惯没气势的。但是偏偏此处庄子被三皇子赐给了二公子,二公子又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
所以,他得好好学一学。若不然就跟不上二公子的脚步。
跟不上二公子的脚步,那迟早是要被抛弃的!
他们祖孙三代作为管家世家,从未有一个人让主子不满意,他也不能!
管家重建信心后,去了书房寻贺禹。
书房里,贺禹翘着二郎腿坐在案桌后面,身后站着俩个健壮的护卫,一人给贺禹剥花生,一人剥瓜子。
案桌前,并排放着俩张方桌。
武安县的官员们正埋头苦写。
他们快哭了。
他们头秃了。
他们都老了,他们只想待在武安县养养老。
可贺知府这么一个空降的知府,却偏偏要他们现在做文章。以武安县科举现状为题,做一篇策问,寻求破解之法。
“本官从没参加过科举,你们就随便写,写个八百一千字的即可。怎么,你们还不动笔,是心中无点墨吗?”
秦知县努力地将自己的肚子塞到桌下,腆着脸道:“大人,下官已经十多年不曾提笔作文章了,稍稍有些生疏,您宽容点时间,让我们先打一个腹稿。”
贺禹大方地点头:“允了。”
如此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动笔。
一直到了管家来叩门。“二公子。”
一护卫去开门。
管家:“二公子,门外有一名刘庄书院的读书人求见秦知县。”
贺禹往嘴里丢了一个花生,“武安县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对我这个庄子真的是十分感兴趣呢!我这里进了什么人,都逃不过你们的眼。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我的庄子里安插了眼线呢!”
秦知县惶恐,豆大的汗珠滴到了纸上,在纸上晕染了开来。
“纸,就这么几张,破了一张,你们下半辈子就在这儿过吧!”
秦知县心头一颤,忙将身体往后挪,一个用力,整个人连同着椅子一起栽落在地。
无人去扶秦知县,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生怕贺禹一个不高兴,来一招杀光了鸡儆猴。
这是贺禹最常用的招数。
别人是杀一只鸡儆猴。
而贺禹却喜欢杀光了鸡儆猴。
等秦知县重新战战兢兢地在椅子上落座,贺禹才问管家。
“门外的读书人叫什么?”
管家回道:“刘庄,刘石扬。”
贺禹抬头就将茶盏给砸了,咬牙切齿道:“此人,我熟。”
秦知县椅子才刚坐稳,就听到了自己小舅子的名字,再看到贺知府咬牙要弄死人的模样,差点儿没吓得厥过去。
“我媳妇,被他追着撵着打了。”
秦知县几人:……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您老什么时候有的媳妇。
就是想惹事,也得找个差不多一点儿的理由。
媳妇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有就有。
“怎么,你们不信?”
秦知县几人颇有求生欲地摇头。
“既然你们都信,那本官给你们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帮本官的媳妇去报仇,狠狠地揍一顿那不开眼的人。”
足足一刻钟,刘石扬在门外连背都不敢弯下一个度。
哪成想,一开门,竟然见到了他的姐夫和衙门里的一众官员。
都是熟人。
刘石扬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