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诸位大人辛苦了,二公子特为诸位大人们备下了全鱼宴,还请诸位大人移步。”
秦知县几人诚惶诚恐,跟着管家去了膳堂。
一桌子热乎乎的饭菜,飘着鲜香,一碗鱼汤下肚,只剩下了对贺知府的感激。
“这回,若不是贺知府将此事揽了去,我们几人怕是难了了。”
“唉,难为贺知府竟然搬出了没影的媳妇,都要帮着我们遮掩一番。”
“是啊,还特意留了机会给我们揍,这般才能洗清我们的嫌疑。”
“贺知府大义,往日都是我小人之心了。”
“嗯,赞同!”
刘氏看到自己兄弟被打昏迷了扔了出来,差点儿没晕过去。
冷静之后,集齐了县官家眷堵在庄子门口要人。
贺禹也不拦着,特别大方地让分别了一日的夫妇见面了。
“女人,就是粘人。”
第50章 手指头不讲江湖道义……
刘氏几人与自家老爷, 就是在这么鱼香饭香的场合里见面的。
刘氏眼里一直噙着泪,脑海里想着再见秦知县时,他会有多惨——待得看到正夹着鱼头的秦知县时, 噙着的泪卡在了眼眶上,要落不落。
“老爷——”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县官们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自家夫人, 忙放下了筷子。
“你们怎么来了?”
夫人们寻到了自己老爷的身边,小声地说着话。
刘氏也到了秦知县的身边。“老爷,您还好吗?”
秦知县虽中意刘氏的好颜色,但是一想到刘氏的娘家人差点儿给他惹了大祸, 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我吃好喝好,好得很!”
刘氏卡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偷偷摸摸地伸出手包着秦知县的手,宽慰地捏了捏, “大人, 若是你被绑了困在此地, 你就眨眨眼。”
秦知县一听,这是什么话, 贺知府刚可是救了他一命,怎么可能会绑、架了他!
秦知县努力地不眨眼睛, 可是眼睛越来越酸,越来越涩, 忍不住眨了!
只眨了一下后, 就开始愈发不可收拾!
眨眨眨!
刘氏倒吸一口气,递给了秦知县一个“我懂了”的眼神,努力地控制住颤抖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别怕, 我就是死也会救你出来。”
秦知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氏,这人怕不是疯了吧,怎么人话都听不懂了?!“我再说一遍我没事!若是你执意与你那好弟弟一样,再给我惹事,你就回娘家去吧!”
刘氏自来知晓秦知县能看上她,就是因为她长得好,又听话。
刘氏吓得不敢掉眼泪,“好,我不惹事的,我出去就回县衙。”也不敢问他兄弟如何会被打成这样。
秦知县的脸色缓了缓,“我与诸位大人在庄子上,是与大人有要事相商,等明日,我们就启程去杭州城,你好好守着家中,家中一切照旧。”
刘氏一一应了,出了庄子就回了县衙后院,不管娘家人如何来敲门,都不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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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禹拿着东西离开后,就朝着离小君的屋子去。
今夜,朗朗月光,脚步轻松。
因为,元绪和许晋清都被他打发出去了!
这里,只有他和离小君。
漫漫长夜,随便造。
离小君的房门未关,贺禹刚抬起手准备敲门,就犹豫上了。
敲门,不行!那可是别人干的事情!贺禹自忖凭着他俩如今的关系,敲门,大可不必。
所以,贺禹放下了手,他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贺禹一推开门,热气迎面而来。
屋子里烧了炭,离小君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
离小君不妨这么晚竟然还有人来她的屋,所以只穿着一件单衣。
见着贺禹招呼不打一声地闯进来,就想着去套一件棉袄,但是一看到贺禹八风不动,就歇了这心思。总不能人家压根就不在意你穿了啥,你自己格外地当一回事。
贺禹眼神不敢瞎瞄,“这么晚了,门还不关上?”
“屋子里烧了炭,我怕闷死了。”
贺禹了然,“确是应小心一点。”
贺禹径自倒了茶,仰头一口干了茶——一仰头,就看到了离小君身着清凉地低头看他——
离小君倒是清凉了,贺禹从脚底板窜起的热气直呼他的门面,耳根红了……
“咳咳咳,我觉得吧,这么冷的天儿,你应该多穿一点儿。”
离小君看了一眼裹着薄袄的离小君,默默地往炭盆里添了两根炭,“怎么样,这会儿有暖起来了吗?”
贺禹的脖子红了……
贺禹原想着,趁着元绪和许晋清不在,他可以与离小君好好地谈一谈二人成亲事宜,比方说,何时见一见灵官庙亲友。比方说,离小君何时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