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一脸懵地看看景澜,再看看走过来的叶安安,大着胆子道:“侯爷,您不是要和叶姑娘同睡吗?”
景澜看着他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困惑,一时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表达过这个意思。
“旁边那间房是空的吗?能住人吗?”叶安安问。
小顺子看了看,忙点头,“能,那间原本是侯爷的书房,后来侯爷吩咐改成了卧房。”
他又看了看景澜,见他没有表示反对,急忙叫来两个丫鬟,帮着把叶安安的东西都搬了过去。
叶安安本来没有多少东西,大部分都是小顺子今天早上领会侯爷的Jing神后跟管家商量着置办的。虽然是临时置办,但也应有尽有,且都不是便宜货。
这个小插曲让景澜和叶安安彼此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自然。
尤其是小顺子很有眼色地带着丫鬟们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
秋夜的晚风吹拂着庭院里的花草,月亮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不知名的秋虫在草丛中断断续续地叫着,叶安安突然便开始想家。
仰头望着银白色的月亮,叶安安问景澜:“是不是快到中秋了?月亮已经这么圆了。”
几缕发丝被风带起,落在她的脸颊上。景澜下意识地伸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叶安安偏过头来看着他,眸中似乎落入了月光,轻柔如水。
景澜本想收回的手迟疑地轻轻贴上她的脸颊。
突然,庭院外有人高喊了一声,“景澜,好兄弟,我来看你啦!”
紧接着院门被人“砰”的一下撞开了。
第十章 遗忘
一个人影飞奔进来,直扑到景澜身上,撞得他连退两步,幸好被叶安安及时拉住,才免去了两个人摔作一团的尴尬。
来人年纪不过二十左右,衣着十分华贵,五官很漂亮,头上戴着玉冠,戴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像是刚赶了很长的路途。
他两手抓着景澜的胳膊,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眼里的关切和担忧没有半点作伪。
这人是谁?
叶安安看看景澜。
景澜看向小顺子。
小顺子正在一旁抹眼泪……
忽然,景澜觉得脑中一亮,脱口道:“赵榑,你回来啦?”
被他叫做赵榑的年轻人红着眼圈点头,“我刚回来,听说你坠崖了,可吓死我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陪我半夜三更喝花酒,谁带我偷偷出京看美人儿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小顺子哽咽劝道:“二皇子,您放心,我家侯爷就是有几处擦伤,没有大碍,今天还去沾衣楼找暮晚姑娘了呢。”
赵榑这才放下心来,“还能去找暮晚姑娘,看来是真的没事。”
他拿眼觑着景澜,嘿嘿坏笑着问,“怎么样,今天得手了没?”
景澜正色道:“我去找暮晚姑娘是有正经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榑一脸的“你编你编你接着编,反正我是不信”。
景澜气馁,转念一想,小侯爷这花天酒地的人设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何况二十八天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和小侯爷各自做回自己,也没必要非在这二十八天里做出改变。
赵榑忽然看到叶安安,双眉一挑,在景澜肩上重重拍了一下,“我说你刚才怎么突然说那种奇怪话,原来是府里藏了个美貌佳人!”
他收敛了嬉笑表情,妆模作样地朝叶安安拱了拱手,“初次见面,我叫赵榑,是景澜最好的兄弟!”
叶安安刚才听赵榑的言语,知道他跟小侯爷是一路货色,心中先入为主地生出几分方案。但赵榑这个人也很奇特,明明是个浪荡子,偏偏身上又有种质朴天真之气,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我叫叶安安。”
“啊,原来是叶姑娘,久仰久……”赵榑寒暄到一半,突然一愣,“叶安安?你是那个死皮赖脸黏着景澜的叶安安?!”
他睁大眼睛上下打量,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叶安安明明是个土得掉渣的乡下丫头,你怎么可能是她?”
在他说出更讨打的话之前,景澜截住了话头,“不用怀疑,这就是叶姑娘。”
赵榑还想再确认一下叶安安的身份,景澜拉着他往屋子里走,边走边问道,“你不是跟皇后去初阳宫祈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还快啊?整整七天,闷在那个除了石头就是树的地方,我都快憋疯了。”赵榑悲从中来,暂时把叶安安的事忘在脑后,拉着景澜开始诉苦,“没有花酒和美人儿也就算了,我还得天天早起晚睡陪着皇后读经抄经,你看看我的手,都磨出茧子来了,还有我的眼睛,都肿了!”
“皇后这是给你个机会在皇上面前表表孝心,回头皇上看了你亲手抄的经书,肯定会重重地赏你。”景澜随口宽慰道。
“赏不赏的我倒无所谓,只要父皇别动不动就骂我不务正业,别三天两头让我跟着皇兄学做正经事,我就谢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