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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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走。
☆、要他的命
眼前还是洞府,这一点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洞府内墙面上刻着斑驳的剑痕,甚至还有一个大窟窿,通过它,能看到被削掉山头的断峰,清楚的光秃秃的山脉。
“云雾呢?”方云溪愣住,“树呢?”
“枯了,都枯了。所以才是云枯山脉。”苏玉檀趁机摸了摸方云溪的脸,“因为意外——”
方云溪挡下他的手,“这些剑痕是什么,看起来和你有些像。”
“这些……就是我划上去的,在打斗的时候。”苏玉檀看着那些痕迹时,眼神幽暗,不知是想到些什么。
“我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方云溪长叹一声,突然发现,外面还少了些什么,“万道宗的弟子呢?”
“他们早就死了。”
“……”
哦。
嗯?
什么?!
“死……了?”方云溪摇了摇头,“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我一起生活,一起被困在这里……还有弥安她,我们甚至是朋友。”
“被困住的,只有你和季行风。”苏玉檀顿了顿,“储子京是特殊原因特殊对待。”
“茉茉呢,她长大了。”
“是啊,她长大了。”苏玉檀轻笑,“也接受不了现实自杀了。”
“自杀。什么时候的事情。”方云溪感觉他的所有回忆与认知都要被打碎了,“我和他们在一起十几年,甚至有交情。这真是……”
还不如那个全是傀儡的地方,蓬莱方家呢。
“就在成年礼的当晚。”
那天,茉茉收到方云溪送的孔雀绿发饰,还闹着要他帮她戴上。
难怪会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啊。
这么说,灵璧师姐也是早就逝去的人。不对,她能记得我……?
“那灵璧师姐——”
“嘘。”苏玉檀一指轻按青年的唇,“不要提她。”
方云溪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拽离,“她还活着吧。”
苏玉檀笑道:“对。她执意留在这里,用她的道做抵押。”
“这怎么抵押?”
“就是说,她的道必须为我所用。”苏玉檀温柔地抚摸方云溪扣着自己的手腕,暗示性十足地游走上去,“你要休息么。”
“不。”方云溪坚定地回道。
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诈。
以身饲魔又不是得全身心投入的。
“我想出去看看。”
“嗯,我等你回来。”苏玉檀亲了亲方云溪,就放他走了。
顺利地不可思议。
虽然苏玉檀这家伙下手时非常狠,但顺着他的心意来的话,想做什么都会变得轻松简单。
洞府门口有只白鹤,苏玉檀说是放养的坐骑。
方云溪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这只白鹤是不是他骑过的某一只,“去药溪。”
这只白鹤准确无误地把他带到了树木稀疏的昔日药溪,然后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药溪和方云溪上一次来时相比,荒凉许多。
方云溪到溪边,果然是没有那个少女的身影的。他想了想,笑了笑,没去找弥安了。
修道真的是能够让人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连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都可以发生。
“施主是要毁约放弃吗。”穿着雪白僧衣的无妄僧不知从何处而来,踏着枯枝落叶缓缓而至。
“……”方云溪转身,“何谈放弃。这一界生灵都已经得到解脱,我已经完成了无妄大师的要求,不是吗?”
“不。”无妄僧的眼看着溪水,“他还没有死。”
“无妄大师为什么会有头发,以前,我以为灵云寺的僧人都是光头呢。”
无妄僧清楚,在他面前的青年顾左右而言他,不想应付自己的话。
“带发修行没什么奇怪的。”无妄僧道。
“灵云寺空了吧,这一界应该是全空了。”方云溪突然道。
“……”模样俊美,越看越和苏玉檀极为相像的无妄僧皱着眉,点点头。
“你们熟悉吗?”方云溪问,“咦,这芒天界不应该有活口才对呀。无妄大师怎么没消失?”
无妄僧淡淡道:“贫僧来自外界。只是前来度芒天道君的。”
“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杀了他。”
“阿弥陀佛。贫僧并无可与芒天道君一战的实力。”
方云溪挑眉,惊奇道:“我以为你很强。”
“我们的约定,是在他死后才算完成。”无妄僧似乎不愿再多说了,握着禅杖,沿着溪水走开。
那只白毛狐狸不见了,或许那只狐狸也是死物吧。
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方小世界无人存活……不对,苏玉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