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碎掉了。
对了,是他的心,自己欺骗自己苦苦支撑的,那颗早已被折磨地支离破碎却被自己勉强粘在一块的心……
这半年,每每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总是安慰自己,会过去的,所有的痛都会过去的,等到自己偿还完了,云浪或许就不恨自己了呢……
可是原来在前面等着他的不是曙光……
是万丈深渊啊……
自己连死前,都得不到他的一句温暖的话,哪怕是骗自己的,都没有……
云浪说罢打开了盒子的盖子,将里面的灰粉倒在他身边。
辰风被灰粉呛到,咳嗽了几声,嘴里溢出了更多的血,问道,“这是什么?”
云浪冷漠地回答道,“冰室里,那个女人的,骨灰。”
辰风的嘴唇哆嗦着,他颤抖着手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地上的粉末,仰着头双眼浸满泪水泪看着云浪。
云浪说不清楚他的眼神里是什么。
里面好像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怨恨,又有一丝绝望,最后,他在他眼中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弥漫开来渺无边际的解脱.....
解脱吗?
云浪的眸子紧了又紧,突然很想拽着他的领子,大声地质问他,我都还没有解脱,你凭什么解脱?!
可是云浪刚刚挪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弯下腰,辰风便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再也没有醒过来。
云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很慌乱,他下意识地掀开了他盖在身上破碎的衣服。
只见他下身一大摊血,还在不停往外蔓延。
云浪慌张地对着门口的仆役呼喊着,“药王!去把药王找来!快去!”
*****
仆役很快喊来了药王。
药王一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随后忙跪在地上处理着辰风的伤。
辰风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药王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搭上了辰风的脉搏。
良久,他放开辰风的手腕,向后一瘫,坐在地上。
云浪看着辰风不断漫出的血,彻底慌了,冲着药王喊,“你救他啊!快啊!”
药王只是不停地摇着头说道,“没用了......没用了......”
“什么叫没用了?”云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抓着他的双肩,“之前,之前不都是能救的吗?你快给他止血啊!只要你救,他就会没事的!”
药王的话语颤抖着,“就算我止得住他的血,他也活不过今日。”
云浪心中咯噔一下,“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的身体半年前就算不得大好,地牢Yin冷shi寒,这半年的折磨下来,他已经虚耗透了。今日又伤了内脏,失血难止,再加上急火攻心,是再也撑不住了,怕是……华佗再世,也无药可救……”
“不会的,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弱的,不过才半年,不至于的……”云浪反复地说着,“不至于这样的……”
“之前二公子一直不让我说,我也没敢说,现在我告诉你吧。”药王没有放弃给他止血,边上药边说着,“当年,你被抓上山之前,二公子就被掌门下了软骨散,软禁在房中。他没有办法,只能故意请命掌门逼问你,只为了见你一面。二公子迷倒了地牢的守卫,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解了你身上的软骨散,放你逃了出去。”
药王接着道,“你走后,掌门催动玉魂以至走火入魔,他没有管掌门的安危,反倒是淋着大雨,在后山上喊着你的名字,发了疯似的找了你三天三夜。掌门因为这件事,气恼极了,将所有的怒气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以败坏门风之罪,罚了他一百杖。”
药王抹了一把眼泪,“一百杖,就算是内功深厚之人怕是都吃不消,二公子从小不受宠,行刑的人又为了讨好掌门,下了重手。打得二公子他……气脉尽断……内力尽失……我用了药性最猛的药,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药王说到最后声音颤抖,“你闯上山门的那天,他不过刚能下床走动不到十天。他就算拿得起剑,也伤不到你啊……”
云浪听得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内力尽失......吗?
怪不得,怪不得他看起来总是没什么Jing神,怪不得他反抗的力气那么小,怪不得他跟自己说他挣不开铁链……
“啧啧啧。”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辰备发出了声音,“好一出动人的故事啊。不如,我来说点更感动的,怎么样?”
云浪转头看着他。
辰备邪笑着道,“他没骗你。假信是我做的,我拦住了他放的信鸽,仿着他信上的字迹,找了只跟他一模一样的鸽子送信给你。至于他那封真的,谁知道呢?哈哈哈哈哈”
云浪靠着墙壁,只觉得双腿发软,瘫了下去,坐在地上。
“看见你脸上现在这幅Jing彩的表情,我这仇算是报了,哈哈哈!”辰备笑得癫狂。
药王停下了忙活的双手,对着云浪说了句,“血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