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竹和祝白在一起似乎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说得难听点,他这人有些生得贱,但凡别人对他好上几分,他就会屁颠儿地蹭上去,所以他同我提起时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倒是他有些战战兢兢的,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生怕我会因此事勃然大怒似的。
我便觉得有些乐了,这么些年来,我不曾问及过他的事,他也管不着我,我向来秉持着放任他随便折腾的原则,他愿意同谁处都是他的自由,所以我倒不懂他这畏怯是从何而来。
“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呗,你犯个什么怵。”我将牛nai放回冰箱里,奇怪地问他。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你没有意见?”
“我为什么要有意见?”
“你对萧沉就有意见......”
“你他妈还对当他的地下情人这提议念念不忘啊?”
“不是啦!”
年关将近,公司里上下忙得鸡飞狗跳,每天不是加班加点,就是去和客户谈合同凑饭局,不过我每日早上出门前和半夜回家时还是能见到赵青竹一面,他早上仍是起得很早做好早餐等我起来吃,半夜里在客厅里背着德语单词等我回家。
有一次晚上回家后,我不耐烦地同他说用不着每天等我,要么早点去睡,要么去陪男朋友睡。他还是那么不禁说,脸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事,我我本来就得背书,而且我,我早上得给你做早餐啊”
我掩嘴打了个哈欠,他立刻转了话锋:“你要不要泡个澡?我帮你揉下肩。”
我想了想赵青竹蹲在浴缸旁给我揉肩的画面,总觉得太过亲密,既别扭又rou麻,翻了个白眼表示拒绝。
他跟着我走到主卧门口,口里一直在念叨:“你最近头痛有发作过吗?你这段时间整日忙得昏天黑地的,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你旧伤不是还在恢复期吗?需不需要挤个时间去医院复检一下?”
我道了句“晚安”打断他,就关上房门。
他还在房外提声说了句:“吹干头发再睡。”
洗完澡爬上床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看了眼,是那个青年发来的消息,问我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我在脑中理了理明天的日程,重头任务基本压在前几日都完成了,明天倒是不会很忙,去打一炮的功夫还是绰绰有余的,便给他回了句老地方。
最近工作上事多,我也没什么兴致去约炮,但这青年主动联系了我两次,我还是都抽空和他见了。仍旧是在酒店房间,见面就做,做完走人,也算畅快。
翌日的工作很顺利,大家合作默契完成得很快,我觉得完事后还能回家吃顿晚饭,便趁空余给赵青竹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晚上我回去吃饭。
一会过后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放下文件看了眼,赵青竹回道:祝白也来,可以吗?
我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而后打下两个字给他发了过去:随便。
下班开车回家,到公寓停车场入口,我正停下来准备刷卡,冷不丁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守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车旁,可不是萧沉。
我少时算是崇拜过他,他爱玩也会玩,在我面前常常伴着股大哥风范,那时我还总觉得,比起赵青竹,他倒更像我的兄长。但是如今经年而过,大风过境似的,将那崇拜一扫而光,现在我见着他除了想翻白眼,也无它多余情绪了。
我驶进停车场里停好车,也没上去,而是绕了出来,朝萧沉一步步行去。
他远远见着我,连表情都没动一动,直愣愣地看我走到他身前,我还未曾开口,他便主动说道:“我本是来找赵青竹。”
我乐得笑出声来:“阿沉哥,你这是蜜月刚过,就马不停蹄地要找备用情人了呀,看来阿沉哥你真是生龙活虎,怎么着,嫂子满足不了你?”
我这人就这样,平日里也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遇见不顺眼的人,嘴就忍不住特别欠。只是换做少时,就算在我最风扬跋扈那会,我也绝不会这般同萧沉讲话,可惜世异时移。
他大概也知道我会膈应他,神色几乎不动如山,只是眉头锁地更紧了:“我一直想同他联系,但他大概是直接屏蔽了我的电话号码,于是我今日想亲自来找他,我知道他住你这里,就想在这里等他,却看见他同另一个男人亲亲热热地走过去。”他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也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现在看来,他过得很好。”
我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萧沉,你知道我为什么厌恶你吗?我并不反感人渣,因为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我也并不会因为你为了家族婚姻抛弃了赵青竹而置气于你,感情和利益你选择了利益这无可厚非。然而当你给我送请帖时,你若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你同赵青竹有过一段,我反而不会有任何想法,可你藏着掖着,还在婚礼上偷偷去同赵青竹真情告白,现在又在这里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感情受害者的模样,萧沉,即便作为人渣,你的段数也低得太让人嫌弃了。”我理了理衣摆,同他挥手道别:“大冷天的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