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贾赦、宋子杨和刘元志和其他进士都被敬了不少酒,而建明帝恰逢此等喜事,也喝了不少酒。
章桁手中拿着酒杯,浅酌了一口后,视线若有似无地朝着建明帝看去。
建明帝正笑着喝下第四杯酒。
以他的身体其实早已不适合饮酒,御医也曾委婉劝告,但今日,许是大喜,许是为了向有心人证实自己仍有余力,他却喝了不少酒。
建明帝面色微红,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来。
他手中握着的酒杯忽然当地一下落地。
这声音在此时的宴席上并不大声,只有寥寥几个人比如章桁、徒禄注意到。
但是随后建明帝的倒下。
却是将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一刹那间。
宴席都安静了下来。
酒杯落地声清晰可闻。
紧接着是徒禄一声:“父皇!”
他似乎早已准备许久,一下子就冲上前,将晕倒在地上的建明帝扶了起来,随后高声喊道:“快宣太医来!”
太子徒源也跟着上前。
宋袁青也跟着喊道:“去宣太医来。”
章桁眼里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朝贾赦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贾赦原本提在嗓子里的心立即安定下来。
既然这件事,章桁是早已知道的,那他就不必过多担心了。
“我、我……”建明帝艰难地张了张嘴,他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徒禄的手。
徒禄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又喊道:“太医如何还不来?”
徒源镇定地将众人遣散,而后说道:“此处风大,我等该将父皇送回朝华殿,再命太医诊治。”
徒禄看了他一眼,竟然默许了。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抬着建明帝的龙辇,将他送到了朝华殿。
而太医也恰巧在此时赶到。
林太医带着几个太监,神色匆匆地步入殿内。
他正要行礼,徒源摆了摆手,“这虚礼不行也罢,林太医,你快给父皇瞧瞧。”
“是!”林太医弓着腰走到龙榻前,他将金丝楠木药箱打开,伸出手在建明帝的手腕上把脉。
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眉头隐隐皱着。
建明帝微微张着眼睛,他浑浑噩噩地问了句:“如何?”
林太医心里头咯噔了下,他的嘴唇蠕动了下,不知该怎么说好,“陛、陛下……”
徒禄心知肚明建明帝的病因是何缘故,他皱着眉头,问道:“林太医,到底如何,你就直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是啊,林太医,该写什么方子就写什么方子,该抓药就抓药,别耽误了时间。”徒源也似乎毫无察觉地说道。
林太医这才在众目睽睽下,说道:“陛下这是气血不足之脉相,但此次不同往常,若要治好这病,恐怕得用些偏方。”
“林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偏方?”徒禄追问道。
徒源也道:“太医署向来用药都是中规中矩,这次缘何故要用偏方。”
“此次非同小可,微臣不敢说。”林太医的手抖如筛糠,他颤抖着跪在龙榻前,低垂着头,汗水把后背都给打shi了。
“朕准你说!”建明帝艰难地喘着粗气说道。
“陛…陛下的脉相乃是油尽灯枯之相,微臣家里有一方子,能延年续命,但是剑走偏锋,有伤人道,微臣怕…怕……”林太医说到这里,顿了下,视线游离。
“破什么,你只管说!”徒禄催促道,“本宫担保你无事!”
“是。”林太医道:“这方子得有一药引,需得以子孙之血入药才能发挥功效。”
以子孙之血?
朝华殿内诸人沉默了片刻,谁都知道建明帝只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正是徒源和徒禄。
建明帝的眼神闪了闪。
“用我的血吧!”徒源率先说道,他撸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只要能救父皇,用本宫再多的血,本宫也是心甘情愿。”
“这—恐怕不好吧。”徒禄像是迟疑地说道。
徒源皱了皱眉,“七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莫恼,我也只是替父皇着想而已。”徒禄皱着眉头,解释道。
但他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只是让人更窝火。
“用禄儿的血吧。”建明帝在龙榻上,疲惫地摆了摆手,说道。
“父皇!”徒源似乎难以置信,他惊诧地看着建明帝。
“就这么办,太子近来处事鲁莽,且在东宫中好生学习,休要外出!”建明帝勉强着用最后一丝气力下了徒源的禁足令,他的眼中掠过一道狠色。
如果他这一病不起,绝不可能会将皇位交给这个野种!
“父皇!”徒源瞪大了眼睛,他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