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户部侍郎吕素问道:“难道我们要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是的。”章桁点头道,“我就是要他们肆意妄为,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位真的以为我们毫无反击之力!暂时的隐忍不是懦弱,是对敌人的麻痹。”
众人若有所思。
严诚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本官相信章大人,既然章大人这么说了,那本官会照办,只是希望章大人和太子殿下莫要让我们失望的好。”
“是啊,我们都相信章大人和殿下。”其他人吩咐附和道。
他们这些人都是压上了身家性命和前途来赌这从龙之功,输不起!
“诸位放心!”章桁合拢着手,“本官定然不会诸位失望。”
“不可!”
“不可!”
徒禄手中握着朱笔,飞快地在奏折上一一地把太子一派的奏折批驳回去,他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得意,唇角勾起,充满傲慢。
冯道对此似乎全然没有看到。
他温顺地吩咐小太监们把批好的奏折送到翰林院去,“殿下辛苦了,不如歇息片刻?”
“好。”徒禄笑着点头。
冯道亲自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参茶,送到徒禄跟前。
徒禄笑着接过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冯公公这些日子来也辛苦了,既要照顾父皇,又要帮本宫处理国事。”
“哪里,殿下真是抬举老奴了。”冯道带着三分谄媚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事。”
“嗨,冯公公就别谦虚了。”徒禄笑着喝了口参茶,随手把茶盏放在桌子上,“这个时候,也该是父皇喝药的时候,公公随本宫去看看父皇吧。”
“是。”冯道恭顺地说道。
朝华殿。
重兵把守的朝华殿内弥漫着一股苦味和甜味糅杂在一起的药味。
这股味道初闻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闻久了,却让人觉得恶心反胃。
“咳咳咳。”建明帝用帕子捂着嘴唇,重重地咳嗽着,他咳嗽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肝胆都咳出来一样,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嫣红。
“陛下,喝药了。”林太医亲自熬好了药,丝毫不敢假于人手。
建明帝一闻到味道就只觉得恶心,他皱着眉,憋着鼻子一骨碌将药灌入肚子里,却只觉得身上一点儿也没有好受。
“父皇,您这些日子觉得如何了?”徒禄做出关切的模样,倘若不知道他本性,谁都会被他这一副模样给糊弄过去,真把他当成了孝顺子孙了。
建明帝含含糊糊地说道:“好些了。”
“是吗?那就好。”徒禄笑着说道。
林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不清楚这两个父子之间的虚与委蛇。
等徒禄走了后,建明帝冷下了脸,他命令林太医上前把他扶着靠在枕头上,而后眯着眼睛问道:“林太医,朕…问你,这药都喝了…七天了,怎么一点儿…疗效都没有?”
他边说边咳,咳得撕心裂肺,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太医,似乎想要看穿林太医的心里的小心思。
“陛、陛下,这药方是我们太医署数人过了目的,微臣敢以微臣一家老小的项上人头担保,这药方绝对不可能有问题。”林太医连忙跪倒在地,颤抖着身体说道。
建明帝眼睛直直地盯着林太医。
在良久的沉默后,他才说道:“起来说话。”
“既然这药方没有问题,那为何这么多日了都不见好?”建明帝急切地问道,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非但好像没有好转,反而还更加虚弱,原先还能勉强支撑着身体起来,现在就连起来都需要别人帮忙。
现如今,那些朝政的事,他根本都无暇去管理。
林太医欲言又止,面带迟疑。
建明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Yin沉了下来,“有什么话,只管说,朕准你无罪!要是你敢瞒着掖着,朕就治你九族!”
“是!是!”林太医连忙应道。
他的嘴唇蠕动了下,“药方不会有问题,就只有可能是药引子有问题了。”
药引子?!
建明帝的瞳孔收缩,他抓紧了床单,脸色一阵青一阵黑,他怒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太医的身体抖如筛糠,他的额头、后背几乎都被冷汗打shi了。
“微臣不敢断言,但、但只有这个可能了。”
“这不可能!”建明帝怒极将床榻侧的药碗砸在地上,白瓷药碗在地上砸得粉碎,黑褐色的药汁溅射了一地,弄污了垂地的纱帘。
林太医吓得身子打了个哆嗦,他的嘴唇青白,活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陛下。”外头,冯道听到声响,高呼了一声。
“不准进来!”建明帝喝道。
他压低了声音,Yin郁地说道:“过来。”
林太医膝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