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荣从私塾回来时,已经日下山头。他一踏进院子,便瞧见了穆洪在院子里扎马步的身影,落日的余晖洒到他裸露的、汗津津的胸膛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漂亮。
孟荣无法否认的是,穆洪的确有一副极其吸引人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结实的胸肌,Jing瘦有力的腰部……他深吸了一口气,掩去了胸口处不应有的躁动,迈步走上前去。
“你回来了。”穆洪看见他,抬头示意了一下,并没有站起身来,反而把身子更往下压了压,一副轻松的样子,如若忽略了他细微打颤的右腿的话。
孟荣轻轻皱起了眉头,不赞同道:“你的腿伤刚好没多久,练武不易Cao之过急。”他早起离开时便瞧见穆洪在院里练些习武之人常用的功夫,想来是做了一天。
“我可以。”穆洪回道,声音坚实。
孟荣难得苦口婆心道:“如果不好好修养,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没有那么严重。”穆洪甩了甩头,显然还想继续练下去,“我现在体力太差了,需要加强才……唔!”
是孟荣凑过去点了他腿上的xue位,让他一下子卸了力气,差一点摔倒在地上。孟荣从背后一把托住了他,一个用力把他横抱起来,安妥在了院里的藤椅上。
“孟荣!”穆洪生气的低吼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却被孟荣按了下去。
“勉强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孟荣出声安抚道,“我从小习武,比你更清楚做什么对自己更有利。”
穆洪对此仅回以了一声轻哼,却是没有再挣扎,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体在曾经那般经历已经不复当初般强劲,被废掉一次经脉后,再次重拾起当初的功夫更是希望渺茫,只是……既然决定活下去,总要有什么欲望来支撑。
穆洪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需要抓住不放的东西,只是本能的觉得,练了十几年的武功,就算重新来过也是绝不能放弃的。
他伸手抹了把汗,却发现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手上的护腕也被汗水浸的shi透,立时,一股挫败感混合着疲累一齐涌上了心头,孟荣的话确实没有错,他需要休息,长时间站立的右腿一坐下来便酸痛不已,身体其他地方也充斥着无力感,只是休息再休息,这样慢的进度,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来那样?!穆洪闭上眼,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夏日傍晚,空气中已没有午后的燥热,反而多出一丝难得的清凉。是以当孟荣带着一身饭菜香气从房里出来准备叫人吃饭时,看到了便是穆洪轻皱着眉头,卧在椅子上陷入浅眠的情景。男人的胸前的衣服大敞遥开,露出了里面大片的肌肤,以及两颗隐约可见的ru头。
孟荣顿住了脚步,在原地怔然了许久。他不得不承认,穆洪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他移不开眼睛。他喜欢男人,年少时期就发现了,到现在而立的年纪,怎可能不知道穆洪这具年轻而矫健的身体有多好的滋味。
只是他不能这样做。
他闭了闭眼,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气,迫使自己恢复镇静,然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见人带着微微困意睁开眼,孟荣放缓声音道了一句:“去吃饭吧。”便转身进了屋。他离开的太仓促,以至于没有发现,穆洪在他转身后,瞬间变得清醒的眸子和投到他身上,那复杂而疑惑的目光。
孟荣从锅里盛了两碗糙米饭,又盛了另一小盆泛着油光、冒着白气的红烧rou。他的私塾其实办的并不是很好,村子临近大越和西戎的交界,西戎未被大越打退前,这里时常遭到西戎人的sao扰,粮食、女人,被掠走的事情并不罕见。是以很多人在那时候选择了离开边境,去往更南的他乡。村里面人少,住得分散,孩子也少,且几百年来这里都以务农为重,想让儿子读书走仕途的便更少了。孟荣的私塾办了三年,一共也就交了不过二十个学生,每月收上来的学费也不多,只足温饱。
可养了穆洪这半个月以来,孟荣的开销比平时足多了三倍,并非是穆洪吃的比他多,比他Jing贵,只是孟荣每次看穆洪把自己的饭菜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的咽下肚时,内心都会升起一股难言的满足,于是下一顿,便忍不住再做的更好些。
这样下去,可就养不起了……孟荣望着那红烧rou发了会儿呆,决定以后多往山上跑跑,猎些野物回来。
孟荣在伙房呆的时间比以往久,穆洪闻着rou香却不见饭来,不觉就烦了起来,他终等不及了,就挑了伙房的布帘子向里面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孟荣皱着眉、一副心疼模样的望着那盆红烧rou的场景。
刚要脱出口催促的话立时哽在了喉咙,穆洪默然看着自己以前最想一刀了之的死对头,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饿了?”孟荣见他进来,发愁的面容立刻缓了下来,声音挑起来,竟带了丝愉悦。
穆洪没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接过饭菜,拿了筷子,回到了桌上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平日里,穆洪会给孟荣的手艺一两个评价,譬如“还不错”,“嗯,挺好”等等,像是敷衍又不全是。这会儿没了,孟荣只当是他白日习武太累,顺带着把那盆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