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着,任由那双手臂越搂越紧,他缓缓的抬起双手,轻轻抱住了面前的人。
“渊恒……”郑澈安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从来都没有叫过我名字……叫一次,好不好?”
唐阕的身子一僵,双手重新捶了下去:“殿下……”
“呵呵,渊恒……我们已经这么疏远了吗?”郑澈安的语气带着几分失落:“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唐阕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身子好像沁在冰水中,没有一处温暖。
郑澈安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才放了了唐阕,语气淡了淡:“把信烧了吧!早些回去休息。”
“没事的,”唐阕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臣已经长大了,家父不会拿臣怎么样的,天色还早,臣还是送去比较好,您早些休息。”
唐阕走出去以后,郑澈安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突然哭了出来——他后悔了。
郑澈安想了许多事情,唐阕是卧底?那就是好了,不去查,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就活在自己的理想中又怎么了?只要能和原来一样……不管唐阕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我都认了!
郑澈煜许过什么好处?至高无上的权利?富可敌国的财产?还是清酒不绝、美女无数的逍遥日子?或者你想批阅奏折,一展锋芒?只有你唐阕开口,不改朝换代让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什么都能给你!
唐阕啊……对不起……郑澈安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唐阕,这个陪了他近十年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就超过了宓清婉,甚至超过了父母……
这件事情之后……你真的还会原谅我吗?郑澈安双手握拳,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
“殿下……陛下请您进宫议事。”许公公道。
呵……郑澈安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要怪,就怪自己自断后路……
“见过陛下。”郑澈安走进梁帝的寝宫行礼道,殿内的人并不多,只有徐毅君、唐阕和勉强打起Jing神的梁帝。
“免礼。”梁帝点了点头,脸色却十分难看:“太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郑澈安本能的看了唐阕一眼,从唐阕脸上看不出一丝诧异与愤怒,似乎事不关己的面无表情。
“徐侍卫,告诉太子殿下吧!”梁帝道。
“是,”徐毅君恭恭敬敬的向郑澈安行了一礼:“臣今日办完事回东宫,谁知迎面遇到了唐大人,唐大人拿着信火急火燎的就走了,臣一时好奇,就问这信是给谁的,唐大人说是殿下给的,可是臣记得,殿下每一封信都会放进特制的信封里,而这一封没有,所以臣当时就起了疑心,后来硬是把信抢了去,才看见……”
“你自己看吧!”梁帝把信件递到郑澈安手中。
郑澈安当然知道信上写的什么,是他这两日的外出记录,他瞟了一眼唐阕,双手慢慢握紧。
“陛下……”郑澈安猛然开口道。
“闭嘴!”梁帝瞪了郑澈安一眼,随后看着唐阕:“你也真是深藏不露啊,把朕和太子耍的团团转,嗯?”
“陛下……”
“到现在你还帮他说话?”梁帝对郑澈安吼道:“给我安静!”
“这样吧,”梁帝冷笑着问唐阕:“你就回答朕,这信是不是你写的?”
一直沉默的唐阕突然回头,看了郑澈安一眼。
不是!郑澈安身子一震,就是唐阕刚才那一眼,郑澈安确信,唐阕是无辜的,可能别人无法相信,但郑澈安看的出来,唐阕刚才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释怀。
郑澈安慌了,他从来没有那些希望一个人为自己辩护,哪怕把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他自己头上……只要梁帝给他机会,郑澈安一定会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是。”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梁帝的面色更加寒冷。
唐阕依旧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语气如常:“是。”
“哈哈,好啊!”梁帝的声音有些颤抖。
“陛下!”梁帝的身边的太监突然闯了进来,不等梁帝说话,直接扒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梁帝本来苍白的脸上变得通红,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唐阕,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好像心肝都要咳出来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撕心裂肺的咳嗽终于结束了,梁帝脸涨通红,张了半天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陛下息怒!”郑澈安有些担心的说道。
梁帝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把气顺过来了,他被气得身体发抖,指着唐阕接近怒吼道:“说,唐家的私兵是拿来干什么的?!!”
郑澈安看到,唐阕的眼中闪过一瞬的茫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唐阕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对上发怒的九五之尊:“是用来造反的……”
“好!”梁帝被气得发笑:“好一个唐家,上上下下团结一心,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要不是你不小心出了纰漏,这江山,是不是已经姓唐了!”
帝王发威,震的全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