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咬了一半的饼干伸到阮清音面前晃晃:“要不要跟我分享?好朋友!”
阮清音更加气急败坏:“谁跟你是好朋友?”
“你啊你啊你啊!”简烁笑嘻嘻,把嘴里咬碎的饼干弄到舌头来,伸出来做个鬼脸:“咧咧咧。”
阮清音一下子弹开。
这时门铃响了。
简烁笑嘻嘻的脸,一下子不笑了。
她把没吃完的半块饼干,交给阮清音,自己去开门。
搭在门把手上的纤细手指,一瞬停滞,吸了一口气,才猛然拉开门。
她向门口张望:“老太太没来么?”
来送衣服的是杨海宁的司机:“老夫人直接去新闻发布会现场,派我来给您送衣服,再接您去现场。”
看来杨海宁今天找了别人送自己,把最信赖的司机派到简烁这边。
简烁接过一身被防尘袋套好的西装,司机又递上一个信封:“老夫人交给您的。”
简烁问司机:“你要进来等么?”
司机摇头:“您换衣服吧,马上该走了,我就在门口等。”
简烁点头,关门。
她把西装放到一边,打开信封。
是一张新的信用卡,黑卡,比之前柏静娴给她的那张,权限更高,能用的钱也更多。
简烁不屑的“嗤”一声:这算过去对我那么糟的补偿?还是现在想利用我的收买费?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杨海宁的字:“别让我失望。”
简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很烦躁似的,把纸条团成一团,塞到嘴里,吃了。
咽下去的时候,响亮“咕噜”一声。
阮清音看着她眨眨眼:“其实我们家有垃圾箱……”
简烁拉开防尘袋,一身黑色西装露出来,挺肩,纤腰,裤腿修长笔直,一看就是上等面料。
简烁去卧室换了西装,又走出来,站在靠近玄关的一面落地镜前。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话却是对着阮清音问的:“像我么?”
阮清音摇头:“老实说,不像。”
简烁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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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烁拉开家门走出去,对等在门口的司机说:“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去现场。”
司机:“小姐……”
简烁回头冷冷看他一眼:“别缠着我,听不懂么?”
司机停下追赶她的脚步,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简烁小姐长大以后,他见的本来就少,现在更是好长时间没见了。
今日一见,只觉得一张妖冶而魅惑的脸,带着浓墨重彩的锋利。现在冰冷的神色,让这张脸不止有妖气,更重的是一种戾气。
在盛夏七月的上午,也不禁让司机脊背发寒。
他一个大男人,面对简烁的指令,莫名听从,不敢追了。
看着简烁一个人,一身黑西装,配一双同色系的干练高跟,乘电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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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烁站在路边,等她刚刚叫的网约车。
她刚踩着高跟鞋,一路跑过来的,到的太早,看一眼手机显示,车还要五分钟才到。
七月烁金,上午不到九点,已经很热,简烁一身黑西装,又刚刚跑过,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一背都是汗。
她想伸手拉拉后背的衣服,又发现这西装剪裁太好,太过贴身,箍着她的胳膊,连活动都受限。
她骂骂咧咧想去解扣子,心里烦躁,就觉得扣子难解,手上用力一扯。
骨碌,骨碌,骨碌碌。
她愣了。
眼睁睁看着刚刚被她扯掉的一颗扣子,骨碌碌滚进路边草丛,消失不见了。
简烁索性把所有的扣子都扯掉了。
看着那些扣子散落一地,有些垂死一般掉在她高跟鞋边,有些和第一颗一样滚进草丛。
简烁站在路边笑,妖冶又邪魅。
西装敞开,她的手终于灵活了一点,伸到背后,把汗shi的衣服稍微扯松一点。
路边一棵梧桐,一只蝉,在响亮鸣叫着。
“知了,知了,知了。”
叫得简烁越发觉得热。
“吵死了!”她冲着树上的蝉大喊一声。
路人吓了一跳,纷纷侧目,看着这个长相妖异的女孩,一身黑西装又美又飒,露出里面扣子敞开的白衬衫,站在路边,跟树上的蝉吵架。
蝉:“知了,知了,知了。”
简烁更大声的:“知了!知了!知了!”
一个小女孩指着简烁:“妈妈,她……”
年轻女人捂住小女孩的嘴,指指自己的太阳xue,把小孩牵走了。
简烁静下来,一个人站在路边,眼神冰冷而虚无。
好在这时,她叫的车来了。
简烁上车:“把空调开到最大!”
她就是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