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可是在大梁都数一数二的大茶商,能在茶香居做到管事,您肯定特别出众,怎么就当不得我们一声敬称了呢。
那管事笑容越发灿烂,弯腰请他们两人往里去:杨老板,您真是妙人妙语,折煞小的了,快快里边请。
一行三人正要往里面走,却听后面夏君然声音传来:小程,中元,你们来的倒是早。
二人转身,便看夏君然拉着尚泽从另一架马车上下来。
夏大哥,商大哥,日安。杨中元问了好,等他们一同往里面走。
初来乍到的,我们自然要早点过来,总不能叫前辈们等在里面。程维哲道。
夏君然则是摇了摇头:无妨,茶酒这两个行当在衢州还算平和,大家都靠本事吃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再一个,如果真有那心术不正之人,我们这常会也断然不会请的。
这倒是,顾寒亭跟夏君然都是相当有原则的人,看不上的,是连场面话都懒得说的,更不会让那些人进自己这个小圈子的。
四人言谈之间,直接便进了茶香居的大堂。
茶香居这里布置相当雅致,乍一进来便觉浑身舒服,里面桌椅大多是竹制,左侧还摆放了满满一墙书册,中间的几个用树根做的矮茶桌上还摆了几副棋,而矮桌边上,还有一个高一点的圆台,上面放了一架古琴,想必平时有琴师在这里演奏乐曲。
茶香居这里程维哲跟杨中元是第一遭来,可一进来觉得连心都跟着静下来一般,倒是个好地方。
妙,这里当真很清静。杨中元感叹道。
由于时间还早,这会儿大堂里面只有扫洗的茶童,一行几人跟着那管事上了二楼,转过头来就看到几间茶舍。
二楼多半都是雅间,走廊最里面那一间最大,大抵能容纳十几二十号人,所以茶酒常会多半在这里举办。
管事见他们二人同夏君然认识,便也没有硬凑上去介绍,反而说:几位贵客里边请,小的先下楼招呼去了。
夏君然挥手让他离开,然后便带着两位新人往里面走。
四人刚走到门口,正要敲门,那扇竹制门扉便从里面轻巧打开,顾寒亭正站在门内,冲他们温和微笑:几位,里边请。
夏君然从小就认识他,虽然小了一辈,但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张口便叫他:顾叔最近身体可好,您可是来的最早的。
顾寒亭退了半步,把几人迎进屋来,先给杨中元指了座位。
因为只是茶舍,所以屋里并没有圆桌,反而是做了散席。堂中正中央摆放一个原木茶桌,周围几张圆凳显得分外古朴。旁边两侧还摆了许多桌椅,倒是个议事的好去处。
杨中元这一路走来也觉得有些累,先是冲顾寒亭道了谢,然后才坐到了椅子上:顾老板,日安,我们这是头一次来,如果有不规矩的地方,烦请多多提点。
顾寒亭让小厮上了银针,笑道:你们两个孩子,我跟韩大哥是至交好友,你们便也叫我一声顾叔就是了,见外什么。
银针是相当温和的茶品,有孕之人也可饮用,顾寒亭这个动作颇为贴心,杨中元跟程维哲对视一眼,知道他真把自己当晚辈看待,便异口同声叫道:顾叔。
这一声呼唤,反而让顾寒亭有些感慨,他不由道:当年算了这些都不提,你们最近的连青紫笋做的相当不错,我喝着很有以前的味道,但却有一些别的东西在里面,小程,这是你的手法吧?
程维哲一听,忙又站起来回他:顾叔不愧是大家,这都被你品了出来。
顾寒亭听罢只是摇摇头,好半天才道:别人家的我或许品不出来,但韩大哥家的茶我从小喝到大,熟悉得很。
那倒是,上次他们虽然不在场,但回去的时候韩世谦也同他们两个讲过,顾寒亭跟他认识几十年了,彼此对对方都很了解,尤其是对方家里做出来的茶,只要闻到浮香,都能感觉出一二三四等来,何况是亲口喝过。
程维哲见他这样感慨,忙说:我手艺自然比不上师父,让顾叔见笑了。
听他这样说,顾寒亭又摇了摇头:不,每个人的茶都有每个人的特色,你的就是你的,虽然继承了韩家最独特的那一些味道,可却有你的想法在里面。小程,以后顾叔也要加把劲了,你们年轻人都这么优秀,真怕以后顾家生意不好做。
他们在这边说着茶,那边夏君然却跟杨中元讲了讲这次常会都有谁参加。
无非就是衢州的其余三家酒商同四家茶商,加上福满楼,在场一共十家。而他们这十家,却几乎占了衢州大半江山。
虽说夏家是当之无愧的皇商,可宫里也不可能只喝他们那几种酒品,其余三家也或多或少供过御酒,只不过都不如夏家一直独占鳌头,却也稳扎稳打,是行当里响当当的人物。
而另外四家茶商,除了一家只做最好的一等茶,其他大多都是做百姓常吃的那些。价格不贵,却能卖很大的量出来,虽然都比不过所有茶品都做的顾家,却也都是老字号。
听夏君然这样简单一介绍,杨中元更觉得自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