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就落在了实地上。
“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肯定没命了!走,哥几个赶紧回宫向皇后娘娘交差!”
“走!”
头顶上方传了黑衣人的声音,玄渝动了动胳膊,挪了挪腿,觉得自己还没被摔散架。
天无绝人之路,落个悬崖都能大难不死。
此处是一处隐秘的石壁,若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幸好夜深了,否则今夜还不得死在这里。
“太好了,李承清!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都听见了,是皇后娘娘派的人!回宫一定要禀告父皇跟太后!”
“喂,李承清。你装什么哑巴?”
玄渝抬手推了推李承清,结果摸到一手的黏稠ye体,他借着月光抬起手来一看,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血鲜红泛黑,明显是中了毒。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承清什么时候受了伤!好像就是李承清闷哼的那一次。
“喂,你可别死啊,你要是死了,谁救我上去啊!”
李承清还有些意识,勉强坐起身来,后背靠着石壁。他脸色惨白,连唇瓣都不见一丝血色,只缓缓道:“不会,扶风若是找不到我,定会带人寻来的。”
“那他们也得找到这里才行啊,我感觉你坚持不到他们找来了。”玄渝凑上前去,看着李承清肩胛上深可见骨的刀痕,担忧不已。
“我死了,你该高兴才是。”
“我高兴什么?你死了,我就没有皇兄了。”
李承清咳嗽一声,吐了口血,“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可以带着寻沅,浪迹江湖,再也不用在宫里如履薄冰的活着。”
“那岂不是便宜了李淳汐?你一死,我再走了,日后皇位不就落在他身上了?不行!就是给阿猫阿狗坐,也不给他坐!”
“你挺爱记仇的。”李承清说了最后一句,又吐了一口血,头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喂!”玄渝上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别装死啊,我自己一个人挺害怕的,你跟我说说话!”
许久都没有回应,李承清肩胛上流出越来越多的黑血。暂且不论中毒与否,就是这流血的速度,还没等到扶风过来呢,李承清就血尽而亡了。
“我真是倒霉。”玄渝咬牙切齿道,凑上前去,将脸附在李承清肩胛上,使劲吸了一大口黑血。
“呸!”
玄渝将黑血吐了出来,赶忙又吸了一口,直至流出来的血,是正常的鲜红色之后,才停了下来。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凭借着最后一丝神智,将李承清的伤口包扎好。
一命换一命,从今以后再也不欠李承清的了。
再度醒来时,入眼是熟悉的四季海棠的帐子顶。
“我这是……还活着?”
玄渝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疼得都快要炸开了。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提前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呢!我就差以死殉情了!”寻沅惊喜万分,赶忙将玄渝扶坐起来,端着碗药喂他。
“你足足睡了三日,太医说再晚一步,你就没有救了。”
“皇兄呢?”
寻沅脸皮微微一僵,抿了抿唇道:“他没事。”
玄渝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就着寻沅的手将药喝下,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甚清醒,喝了药又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间,只听见有人在激烈的争吵。
“他为了救你,险些把命赔了上去,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不是我不肯放过他,而是有人不肯放过我们。”
“笑话,你已经是堂堂太子了,这整个东宫都是你的,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弟弟……”
…………
再多的也听不见了。人与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同样都是被皇后娘娘所害。受害人是玄渝,杖毙一个宫女了事。可受害人是李承清,文武百官都发出了抗议。硬逼得皇帝下旨废黜了皇后娘娘。
皇后之位昼夕被废黜,李淳汐从前跟头小野狼似的,如今只能像只鹌鹑似的,藏在寝宫里,连同自己的母亲见上一面都困难。
李淳汐自始至终都觉得李承清对他是真心疼爱的,自然又跑来东宫,求助李承清。
李承清着实有太子风范,也着实是“宽宏大量”,果真接纳了李淳汐,甚至让他住进了东宫。
前朝有官员发出声音,说是担心李淳汐借机谋害太子,替自己的母亲报仇。皇帝便下旨,草草的封了李淳汐一个爵位,让他出宫住进王府。
这本来是皇帝最后的恩典了,可李淳汐却跟失去了全部似的,在王府里大发脾气。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又是一场雷霆之怒。
李承清看中手足之义,还特意去探望了李淳汐,岂料李淳汐不知好歹,当众辱骂李承清狼子野心。
真实情形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只是外界都这么传。
玄渝中了两回剧毒,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剧毒的侵蚀,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寻沅这